道一味地避并不是办法。尤其是事有蹊跷的时候,留下这小子引蛇出洞也是常策,可留作贴身侍从,放在这么近的位置上,我却觉得有点不妥。”澹台秋摇摇头摆出自己的看法。
温颜玉听着澹台秋的话有点意外地挑了挑眉,眼珠一转心里暗笑一声,拈起啃剩的一块鸡骨头就朝澹台秋的脑门儿扔过去。好在澹台秋警醒,急忙一偏头躲过,心里暗呼幸运:这张面具可是他用得最顺手的一张,而且面具打理起来极麻烦。谁料那头刚刚躲过骨头,一转头温颜玉的手指就戳上他的眉心,生生在额头上留了个油乎乎的印子:“眉头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跟个小老头似的,至于么?”
澹台秋在心里哀叹连连,认命地摸出帕子小心地拭去额头上的油印子,叹口气道:“阿铮你是知道的,一味的天不怕地不怕,我能不操心么?”他一花样年华的大好青年,若不是情非得已,谁愿意搞得自己跟个老妈子似的?
想到此他不由得投给温颜玉一个怨念的眼神:司寇宇铮那性子,不领他这情他也认了,可竟然连温颜玉都奚落他?
温颜玉看着澹台秋那哀怨的眼神不由失笑,却没有安慰他,自顾自地掏出帕子来边擦手边想:这个小子虽然是笨拙了一点,但看起来还算磊落坦荡,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轻轻一撞之下小题大做,风宁路应该也是知道的,却并没有逃避麻烦想办法开溜,而是留在原地与她交涉,后来明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也没有逃跑或者搬救兵,这让她对风宁路生出几分好感,所以她才特意送了伤药让那个侍卫带回去。
想着想着温颜玉忽然忆起了些往事:当年司寇宇铮刚拜入她父亲门下的时候功夫自然不如她,而她刚开始的时候并不喜欢这个出身显赫的孩子。司寇宇铮那副淡漠的模样落在她眼里便成了拽得二五八万,所以她父亲让她陪司寇宇铮喂招练功的时候她可没手下留情,心想最好让这个养尊处优的小屁孩输的颜面尽失自动求去,所以司寇宇铮在她手上吃过不少苦头,简单来说就是隔三差五被她逮着机会一通胖揍。
可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是,无论输多少次,无论被揍得多惨,司寇宇铮都没有恼羞成怒,甚至没有对她发过脾气,更从未认输逃跑,眼神始终专注执拗。她也是因此才对这个少年改观,而后成为朋友,直至今日情如姐弟。
忆及此处温颜玉嘴角一勾,她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司寇宇铮会把风宁路留在身边了。这个孩子的坦荡,尤其是那种不服输的执拗劲儿,可不是像极了当年的司寇宇铮?在她看来风宁路本身的实力对司寇宇铮构不成什么威胁,何况司寇宇铮看似大大咧咧,心思却极为缜密,凭着风宁路的本事想在他手下搞小动作玩阴的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者嘛,温颜玉心里嘿嘿一乐,她直觉这件事会发展得很有趣!而她向来对自己的直觉十分自信!于是她站起来拍拍衣摆冲一脸纠结的澹台秋道:“别瞎操心了,这孩子放在阿铮身边也没什么。阿铮愿意,那就留着呗。”说罢再不理会一脸愕然的澹台秋,抬脚就走,她还有事要去办呢,既然已经得出结论,自然无谓在此多留。
澹台秋没想明白为什么向来为司寇宇铮着想得几乎称得上好管闲事的温颜玉会对风宁路的事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所以对温颜玉“留着也无所谓”的结论完全不得要领。
可惜温颜玉一点跟他解释的意图都没有,跟被鬼追着似的转眼就跑了个没影,留下澹台秋瞠目结舌愣在原地。
以往涉及司寇宇铮的事,温颜玉一般都是和他一个鼻孔出气,偏偏这回温颜玉和司寇宇铮的意见和态度出奇的一致,这令澹台秋十分郁闷。
郁闷归郁闷,他也只能把温颜玉的意见原原本本地跟司寇宇铮转述一遍,司寇宇铮听罢没说什么,只给了澹台秋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又让心情本来好转少许的澹台秋郁闷了,而且一郁闷就郁闷了好几天。
这之间的故事对于风宁路这个直接当事人来说自然息息相关,但偏偏这个当事人依然从头到尾毫不知情,也没受到什么影响,至少表面上没受到什么影响——她还是当着司寇宇铮贴身侍从的差,照旧过着她淡如止水混吃等死般的生活,直到司寇宇铮收到一张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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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宁不能》小剧场
温颜玉盯着澹台秋直撇嘴:这张脸不好。
澹台秋(抚着面具作不解状):师姐何出此言呐?
温颜玉(杏眼一乜):丢在人堆里翻都翻不出来,一点都没有创意!
澹台秋(瀑布汗):姑奶奶,顶着张让人一眼就注意到的脸还怎么暗地里搜集情报啊?
温颜玉(竖手指表示鄙视):借口!明明是你功夫不到家!
澹台秋(内牛满面地转过头来):各位看官,看在小可被欺负得如此可怜的情况下,点个推荐权当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