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儿听着,痴呆叹气:“唉!这样的姐姐沙场征战,真真是敬服有加。可惜奴既无舞刀弄枪之能,更无军事谋略之才。”
其言有情,其情多哀,听的护花使者李青聪忍不住呵护道:“这样的沙物英雌是不多,情儿姑娘又何须难过。”
情儿没有就此下坡,而是情绪更见低落。
一时间,除了白福,所有人看许采文多有埋怨之色。
许采文叹了口气说:“姑娘又何必挂怀。并非上了沙场,才是为国为民。
嚲眉鸾髻垂云碧,眼入明眸秋水溢。凤鞋半折小弓弓,莺语一声娇滴滴。
裁云剪雾制衫穿,束素纤腰恰一搦。桃花为脸玉为肌,费尽丹青描不得。
说的正是李师师的美貌。
她迷住了皇帝,迷倒了朝中宠臣、宋词好手——周邦彦,以至于徽宗醋意大发,硬是将周好手外贬了事。
李纲主持东京保卫战时,李师师更是将全部家财捐赠出来助宋军抗金。”
想想她的义举,再想想中国的男人们,明亡皇上岳父都不救,甚至贪掉皇后出资的凄惨,忍不住道一句。“男儿不如女!”
不过从宋朝想到明末,他也发现这历史对不上了,说漏嘴了。
大义为先的妓女,这样的故事有许多,自妓女出现,便免不了这样的故事。很可惜,许采文虽说是穿越的,他也只知道这些名妓的故事。再远,离后世太久远了,缺少记载,网上没有,他也不知道。他又怎么知道还有用到这知识的时候。
许采文在发现自己说漏了嘴,本打算补救,但是他们却没有一人注意到许采文的年代漏洞,华夏本就有宋国,只是宋国太小,除了史学家,没有多少人关注。而到了五胡乱华,多少国起国灭,更是难以计数。更不必说,现在也没有人管历史什么的了。
他们没提,许采文也没有出声。
李青聪猛的挺起身子,大声说:“好!我一定要做一好官,为不负男儿身!”
宁采臣也说:“我也是。我也考取功名,恢复秩序,不使强者以武逼迫。我要让这世界是一个爱的世界,不再是剑的世界!”
嗯?不会吧!一点儿故事,竟然引得他出了这样的招牌宣言。
这宣言一出,所有人都让他镇住了。
太牛了!牛的岳虎都想揍他一顿,看看他还是要不要剑了。
气氛有点儿诡异了。
情儿立即招呼所有人进舱。
进了舱,她早早安排好了座席。众人边吃边聊着,情儿取了琴,说:“许公子,诸位公子,姑娘。马上将献艺了,还请诸位听我抚琴,指点一二。”
“好,好!”大叫的是岳虎,他快憋死了。这儿有四个男人,但是其中三个是书生,说起话来,他一句也插不进去。
直到所有人以埋怨的目光看他,他这才闭嘴。
情儿弹的正是许采文从后世带来的曲子。不过,她没有照猫画虎,而是照着自己适应性的改动了一下。
白福从许采文的书笈中取出点心与茶叶,开始煮茶。
书生的书笈,本是装书的书箱。这一回,他用它装了吃食。
一曲弹完,情儿说:“许公子,诸位请指教。”
李青聪说:“妙,曲高和寡。”
宁采臣说:“只觉身在青山,听水纹波波,好曲好歌。”
“好听!”岳虎最实在,两个字没了。
情儿最关心却是许采文的评价,紧紧盯着他。
她这一盯,其他人自然也看向许采文。
许采文回忆了一下自己听过的原版《仙剑赋》,说:“你改了曲词?”
“是。小女子以为时世艰难,原曲太过于悲了些。所以便改了这皆大欢喜的曲词。”情儿说。
许采文说:“也不是你改的不好,而是这曲词还有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这是个修真界的故事……”许采文并不是觉得她改的不好,实在是《仙剑赋》的故事已经深人心。
情儿改的很好,听着便曲舒人歇的宁静。
“静心宁性,这本是华夏风的风采。没有人可以说姑娘改的不好。但是,改了,歌中的故事便没了。这不能不说是一场遗憾。”
仙的故事讲完,他们已经哭了。对信息匮乏的他们,哪儿听到过这样的浪费。就是读书人的文章,这时代也是春秋笔法为主,一带而过,完全没有细节。
然而许采文讲述的,不仅有细节,人物的心理感受,只要他记住的全说了。
修真的大脑,记忆力很好,虽然是一世的事,但是就好像他一边看着书,一边念出来一样,非常的详细。
文字只是用来记述大事的时代,根本没有什么小说面世的时代。
连小说的幻想力都空缺的时代,现实又会有多少的浪漫。
这样的冲击,绝对不亚于当头棒喝一样,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泪腺的开关,当场便失了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