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朱府一家骸骨当中并没有朱怀阳的尸首。如此解释,芸香姑娘可明白?”
方卓涵没有情绪起伏的说着,目光一如方才的温润,看的芸香面色不禁有些泛红,想要说的话都化作一口气又重新咽了下去。
“而朱府的男尸当中,那具属于朱立的尸首与漳州户籍簿及案卷上所载的朱立体貌特征差别甚大,我可以断定那具尸首绝非朱立。”
“方公子请恕本官冒犯,朱府灭门第二日。下官便亲自带人前去朱府查验,那朱立和朱怀阳的尸首是本官亲自派人查验过的,仵作亲自告知确已死亡之后,本官才着人记下这勘验记事的。如今。公子又断定少了朱怀阳、朱立二人的尸首,这…这岂不是太蹊跷了吗?”
宋毅倍感诧异,听得方卓涵的这一番话,不禁脊背之上冒冷汗。这贸然断定死者是大罪,何况还是莫须有的两个没有尸首的两个死者。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自己这顶乌纱没有不说,怕是自己这条命也要悬着了。
子雅期听罢站起身来,看了看说话的宋毅,“宋大人,我这有一张尸首位置图,烦请你一验。”说着拿起身边的一张叠着的纸走到宋毅的跟前,打了开来。
一张画着朱府概貌。详细标着朱府的各个建筑物名字。甚至每一个角落的固定物体都用蝇头小楷标明了的偌大纸张出现在宋毅眼前。
除了那些建筑物的线条和名称之外,还有一些用极细的朱砂线条画着的各种各样类似于人形的线条。密密麻麻的线条标志堆积在图上,但却没有一丝的杂乱凌乱之感;
宋毅不由得对画此图的人充满钦佩。但是这布局寻常之人想都难以想的到。
“这是…?”宋毅看罢图纸,抬头看着子雅期。
“这些红色的朱砂线条便是宋大人的案卷所载的朱府死者所在的位置和形状。大人,此图可有不尽详实之处?”
不单是宋毅,旁边看到的芸香和白震云也不由得惊得睁大了眼睛,虽不是什么惊世绝美的画卷,但却是堪比神来之笔的巨制。
宋毅仔细看了看那图上的朱砂线条,最终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事过已久,下官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与案卷所载的不同之处。”
这句话立刻换来了施嫣儿的嗤笑,近前的子雅期则是缓缓的把图给收好叠了起来,放在宋毅的手上,用着极其理解的声音说道:“这个无妨!等我们解决了疑惑,宋大人尽可拿此图与州丞府衙的案卷作比对。”
说着看了宋毅一眼,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接着说道:“其余的暂且不说,朱怀阳的尸首位置,宋大人该不会忘记吧!”
宋毅整个人一怔,身体不由得僵直,清了清有些干涩的嗓子说道:“这个下官倒是记得。因着朱怀阳不同于朱家的其他人,尸首在回廊处,且死状甚是怪异,下官至今记得。”
方卓涵听罢,顺手拿了一个大厅里一侧闲置的长条凳子,放到众人中间,看了看宋毅道:“如此,倘若这凳子是朱府回廊的石栏,宋大人可能画的出当日朱怀阳尸首的形状?”
说着将一块石灰硬块递到宋毅的手上,宋毅看了方卓涵一眼,拿着石灰走到凳子跟前,蹲下身子在地上画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一个白色的倒在地上的位置图便出现在青石地板上,宋毅站起身来,看着方卓涵说道:“当时朱怀阳的尸首就是这般模样的倒在地上。”
“有劳宋大人了!请回座。”方卓涵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大家,“根据回廊石栏上的血迹来看,朱怀阳当时是被凶徒砍中后,跌倒在石栏上滑落到地上死亡的。那么大家可以看一下未死之人从石栏之上滑落的模样。”
说着看了看子雅期,子雅期撇了撇嘴,站起身来,按照方卓涵的指示先跌倒在石凳上,再滑落在地上,方卓涵则是拿了石灰块顺着子雅期跌在地上的身形画了一圈。
“好了!”方卓涵的话音刚落,子雅期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来,众人惊奇的看到地上两个图的大小虽然不同,但是形状却是一模一样的。
方卓涵没说什么而是转身从侧室中拿了一个人形布偶走了出来,“人死则躯体僵,这个特殊制作的布偶便如同已死之人。”说着将布偶按照子雅期方才的动作又做了一遍,等到布偶滑落在地的时候,方卓涵又拿石灰块顺着布偶的位置画了一遍。
当布偶从地上拿起来之时,众人都惊得死死盯住地上的三个图样,宋毅更是双手死死撑住了椅子的把手,支撑着险些跌下椅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