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猛然吃痛,突兀的长嘶声穿透骚乱人群的哭喊声,如离弦的剑般冲了出去!碾过无数血肉模糊尸身,撞倒无数涌上来的愚民们,踏过他们血肉之躯,直直的冲了出去!
钟离紧紧的的握住车栏,看着一个个鲜活的面孔倒下,在爬起,那星般的双眸,不禁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霭,贝齿狠狠咬着下唇,几滴殷红的血充次着她的唇舌,鼻息也不断飘来一阵阵咸腥。
一时间她心低的滔天努意如同火苗一样,不断的来回窜动着,她迫切的想要知道背后那双窥视的眼睛,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是否依然淡定,是否依然在窃笑呢!
马车以将愤怒的人群远远的抛在了后面,然而剪般的速度却并没停滞,钟离双手不敢放松,只感觉耳畔“飕飕”的风声,两边的事物都变成了一道道黑线。
穿出了巷子,那马疯了一般的窜上了一条大路,钟离看了看两边的环境,在无一道道的黑线,却见又右边多出了一条银线,心下了然,这是直通城外的护城河,在往前奔就是护城墙了,要是马车的速度还是减不下来,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默默闭了下眼睛,依稀间似乎看到数日前的那一幕,也是一辆发狂的马车,马上就要冲入断崖,她抱紧头,而他却紧紧的护住她的头,带着她纵身一跃,两个人如球般滚下了斜坡。
那时候跳车她没半点的畏惧,没有半点的慌乱,也并没有想太多,仿佛一切都是那般的自然,只是任由他带着她一起跳了下去。而现在当自己独自面对这一切时,却是这般的瑟瑟,这般的心慌,这般的无助!
她深吸了口气,猛然的睁开双眼,神色已经变的清明
“死就死吧”
她半蹲着慢慢站了起来,风速依然不减,她双脚狠狠的用了一下力,猛的跃了出去,顺间,护城河上泛起一道巨大的浪花。
八月的河水带着夏日的温热,钟离的口鼻被呛满了河水,迅速下沉,她努力挥舞着四肢,费力的浮出了水面,已将多年没有游泳了,记忆中似乎还是在大屿山的幽潭里,有高耸入云的山峰,有清甜花香的缭绕,有飞流直下的瀑布,那美不胜收的景色,如幻境般的旖旎!但那段记忆似乎那么遥远,那么的飘渺!
河流似乎有些湍急,她顺着河流向下游了片刻,脚下好像有软软的细沙,在游了片刻,那细沙渐渐的厚重了起来,她缓缓的站起了身,河水刚好当胸而没,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试探着,慢慢的上了岸
刚刚爬上岸,却有几只明晃晃的利刃架到了她的脖颈上!
钟离狠狠的吐出一口浊气,心里暗骂了一声,看来今日是死活都逃不出这座五指山了。
片刻钟离被带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院里,被推到了一个房间里,“啪”的一声被落上了锁,紧接着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速去禀报主子,已经得手了,人已经带来了。”
钟离看了看四周,只见几捆干燥的柴草堆在墙角里,一个窄小的窗口上立着几根铁栏杆,窗外的一湾新月依旧斜挂在晴朗的夜空上,几道黑影拉的长长的映在窗檐下。
她用手拧了拧仍有些潮湿的外衫,头发几乎已经风干了,身上似乎仍能闻到那些血腥的气息,她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顺势坐在了一堆干柴之上。
今日之事,虽然设计的轻巧,但绝非常人所能做到的,这人心思缜密,够狠,够准,够决,不留一丝余地,能够豢养死士,能够超控流民,能够调动影卫,绝非泛泛之辈,好看的小说:!
她抬起双手,皎洁的月色映照着她白皙莹润的肌肤,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那些血淋淋的手。
一只,两只,三只.....横七数八的落在地上,有的还在不停的抽搐着,颤抖着,接着又化成了无数的尸体,无数的人喊着叫着,没有人听到,没有人理会,而她却踏着那漫天的血腥,踩着无数的尸身,凛然的爬了出来!
她狠狠的握紧了双拳,眉头皱的更深了,她不是没杀过人,不是没见过死人,也不认为自己是良善之辈,前世她的双手也沾满了血腥,但今日沾满的却是无数的迂腐无知的平民的鲜血,踏着他们的鲜血走出来,却还不知道谁是幕后的黑手,她如何甘心!
片刻,门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主子说,将她到正堂。”
“是。”
片刻,钟离便被带到明晃晃的大堂了,这大堂只点了一只烛火,但四周的墙壁都覆盖一层明黄的琉璃,如镜子般闪亮,映得钟离半晌在睁开眼。
明黄拖地的沙幔后一个带着嘲讽的女声传来:“果然是个庶女,没见过大场面,几片琉璃就晃的睁不开眼了吗!”
一个尖细的男声恭维道:“主子,说的是,这贱婢只不过是上不的台面的小杂种,怎能见过这些华贵的物件!”
女子似乎听的有些兴奋,哈哈笑了起来。
“那,你说本宫美,还那贱婢美呢?”
男人微一怔,听到女子的问话似乎有颇些意外!
尖着嗓子干笑了两声道:“主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