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三个月虽然不长,却也不短。
三个月已足够度过最寒冷的严冬,等到春暖花开的来临,足够让两个萍水相逢的人彼此相爱,再也无法分离。
常年冰封的大雪山地区终于等到了春天,冰雪消融,万物开始复苏,一丛丛绿草钻出土石,向大地展示春天的绿。
一处不为人知的高崖。高崖下是万丈深渊,深渊底部是平坦的旷野,旷野临近大湖,湖边长着青青的绿草,就在绿草丛中随意的搭建着一个茅草屋。
屋子不大,却足够两个人住,草房虽然简陋,却可以遮风挡雨,草房与大湖、高崖自成一体,别具清淡雅致。
流云和拉伊雅便住在这里,在这里他们度过了一生中最甜蜜最安逸的时光。这时光太短暂,也太美丽,以至于流云一生都无法自拔,以至于他最后选择将自己彻底改变,来奠定他今日死去的美。
草房中有饭桌,拉伊雅就坐在流云对面,她吃饱了就坐着看着流云吃,她的样子充满了温馨和甜蜜。
流云吃的并不多,但每一口都嚼的很细,仿佛每一粒粮食都不愿意浪费,非要将他们全部消化成力量不可。拉伊雅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脸上挂着浅浅的安逸的微笑,她觉得幸福极了。
流云轻轻的放下筷子道:“你一定觉得我吃的太慢了,”他有些歉意的说。
“你吃饭的时候就像个孩子,可爱极了。”拉伊雅边收拾边说,她的动作既轻又稳,绝不会发出碟子相碰的声音。
“所以你总是喜欢看着我吃饭?”流云站起时说道,并提上他的剑,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他都要练剑。
从未间断过。这三个月他在潜心修炼《怒海》,他每每都有令人神往的心得体会,他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触摸到了练体巅峰的最后瓶颈,他甚至感受到了筑基期的一丝韵味。
拉伊雅已经收拾好桌子,拿着碗碟准备去湖边,流云也准备去湖边练剑了,他们两个一起出门,一起来到湖边。三个月来,他们一直这样默契,可他们自己却好像没有发现。
也许他们早就发现了,只是谁也不愿意将它说出了。
说出来,默契便被打破了。
拉伊雅洗过餐具,便坐在湖边水的大枯木上,微笑着看着流云的一招一式,虽然每一招她都不懂,可她却觉得此刻无比的幸福。
枯朽的老树上随意的长着几枝绿枝,还有斑斑驳驳的深青色苔藓,碧绿色的湖水将枯木和枯木上的佳人倒映在碧绿色的蓝天白云中,空明又宁静。
湖面宁静如画,荡漾着一圈圈的涟漪,涟漪中心是拉伊雅小巧的玉足,晶莹又可爱,好看的小说:。此时的她穿着一套洁白如雪的长裙,这是流云为她买的,流云曾说过她穿上这白裙就像是云端的仙子一样纯洁、美丽。
巍峨的崖下有风吹过,吹乱了一湖的安静,撩起了美人的长裙和飘逸的秀发,拉伊雅静静的看着湖水中自己的影子慢慢的被一圈圈涟漪打破,又慢慢的重合。
这景色静宁到了极致,绝美到了极点。
如果说拉伊雅是静之美,那流云便是动之韵。
这三个月来,流云每日苦练剑术,对那本‘怒海’古卷中的秘技已有了比较深入的了解。怒海剑法实是一种博大精深的剑道,追求的是人与剑本身的合二为一,练至大成时人剑合一,无坚不摧!
到那时,剑已与人神合,剑已经不再是普通的杀人利器,而是剑客身体的一部分,甚至是灵魂的一部分,而剑客本身也成为了剑的一部分。
到那时挥出的一剑将无坚不摧,剑过长空时天地也要为之色变!
流云知道自己已经触摸到了剑道的至高领域:“看来那位练习怒海剑的前辈剑法并没有大成,否则就不会死于非命了。”流云这样想着。
但他不知道,那位修炼怒海的前辈剑法虽然未至大成,却也达到无坚不摧的地步,可世界之大,一山更比一山高,那人不幸遇到一位盖世魔王级别的凶神,又怎能不死。
流云一剑挥出,当空劈斩,长剑化作一片白光快如闪电,这一剑气势汹汹却有贵在无声无息,甚是狠辣。流云一斩过后立刻收回剑回鞘,然后再次拔剑斩出,就这样一个出手动作他已经练了不下千便。
一个月前,流云每斩出一剑都是风声呼呼,而现在同样的一剑下去,竟可无声无息如鬼如魅。
“有声剑”是怒海剑术的第一层,看似风声大作气势非常,气势却是有虚无实,威力并不如何可观,只因为空气阻力作用将剑上的力道都化成了声响。
而第二层的“无声剑”则可以完全避免空气的阻力,将力量发挥到极致,更何况出剑无声正使敌人防不胜防。
仅此一层的突破,便让流云从练体中期完全过度到练体巅峰!
倘若练到怒海剑法的第六层人剑合一那会是什么级别!
流云今年二十岁,已经达到练体巅峰,这在大雪山中绝对是前无古人般的存在。
夕阳已现,漫天霞光,湖面上倒映着漫天的云霞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