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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清亮,一层淡淡的薄雾在渐起的晨光下缓缓消散......
两个捕快步履匆匆的走进县衙大门,脸上神色带喜。
县丞大人昨晚睡得并不踏实,他这一宿翻来覆去,一半忐忑,一半兴奋,结果心里是一阵冷一阵热的交织折腾了半宿,早上起床一看,眼眶底下一层深深的淤青。
他听师爷说前衙有了消息,忙匆匆洗漱,早膳都来不及吃,便赶了出去。
“阿勇,怎么样?那棉袜查得如何了?”庵埠县丞问道。
那名唤阿勇的捕快上前一步,朝县丞拱手说道:“大人,卑职查过了,这棉袜的面料,确实是出自钟家绣庄,而他们绣房里绣娘的女红手艺,也已经比对完毕,是一名叫青娘的绣娘所做,卑职已经跟她说过了,如有需要,大人可以传唤她对质!”
庵埠县丞点点头,如此说来,这无名裸尸可以确认了?
“如此甚好!来人,去将钟老爷请来,本官要亲自问话!”县丞大人这下底气十足,心中暗自对这个钟老爷连着钟家祖宗都问候了一遍,不是这老家伙生了个好儿子,这好儿子又办了件好事,他能这么倒霉么?
他倒好,为了颜面问题,上次干脆来个抵死不认账,就连自家儿子的尸体都不要了。
瞧瞧,这心肠得有多狠?
思想得有多迂腐?
这下有了棉袜做辅证,看这老家伙还能如何信口雌黄?
“是!”两名捕快声亮如钟。眼看着案子有了眉目,他们心中也松快不少。
可惜庵埠县丞在心里打好了腹稿,连铿锵中肯的训话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偏偏被应召而来的钟老爷子三言两语又说得语噎。
“大人。单凭一双棉袜就证明那个死尸是我儿子?这也太儿戏了吧?我绣庄里的面料,每年销售多少,您可算过?单凭一般百姓,都能买得起的一般的料子。怎就证明这袜子的主人就是我儿子呢?”钟老爷子声音比起县丞而言,更是掷地有声,他脸上的山羊须随着他唇齿的张合而微微抖动,看样子火气还挺大的。
庵埠县丞被他的大嗓门震住了,瞧这钟老爷子那架势,眼珠子瞪得比铜铃还大,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怎么貌似他们之间的位置掉了个转呢?
难不成还真是冤枉人家了?
嗨,不对呀,人家逍遥王是这样说的。棉袜和针脚要是比对上了。就能确认这尸源问题的呀......
庵埠县丞脑中乱糟糟的。一时转不过来,嗫诺了半天,又被钟老爷吹胡子瞪眼的。愣是一个字没吐出来。
刚刚来报信的捕快阿勇看自家大人吃了鳖,眉头皱成八字。心下焦急,此刻也顾不上礼节,疾走到师爷耳边耳语了几句。
师爷的眯眯眼睁开一条缝,露出精光,点头往庵埠县丞身边走去。
“来人,去请绣房里的青娘过来对质!”庵埠县丞吩咐道。
刚刚支招的捕快阿勇忙领命而去。
钟老爷倒是不担忧,兀自走到公堂一侧置放的矮几后面跽坐,脸上的肌肉还在一顿一顿的,显然情绪尚未完全平复。
庵埠县丞瞥了一眼钟老爷,心中疑虑重重。
但一时之间,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气氛静谧得近乎诡异,县丞心中也是胶着挣扎着,这案子一日没有水落石出,他就一日不得安宁,这些天,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等了一会儿,阿勇便领着一个仆妇步入公堂,那仆妇垂着头,一脸拘谨和恭敬,跪在地上行了大礼。
“堂下之人报上名来!”庵埠县丞操着官腔说道。
仆妇匍匐在地,额头贴着地面,颤颤道:“民妇青娘拜见大人!”
“青娘,你可是钟家绣庄里的绣娘?”庵埠县丞问道。
“是!”青娘依然俯首,声音清亮。
“本官问你,这双棉袜的面料可是出自你们绣庄?这针脚出自何人,你能认出来么?”庵埠县丞微微往前倾着身子,一字一句问道。
就在庵埠县丞说话间内,师爷已经把尸体上取下来,又浆洗干净的棉袜呈到青娘面前。
青娘依言拿起袜子再一次细细比对,淳朴的面容神色依然,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
“是,这面料的确是出自我们绣庄,这棉袜的针脚也确实是出自民妇之手!”青娘答道。
庵埠县丞面色稍霁,瞟了跽坐在一旁的钟老爷子一眼,老家伙正直勾勾地瞪着地上跪着的青娘,腮帮子鼓鼓的,却是隐忍不发。
“你能说说这棉袜是为何人所做么?”庵埠县丞又将目光移至青娘身上,含笑问道。
青娘不紧不慢的回道:“回大人,民妇平日里只做绣房里的绣活,这棉袜倒是不常裁做,民妇依稀记得二郎曾让民妇做过十几双,当初他还特别嘱咐民妇要将线头藏好,免得穿在脚上咯脚!”
庵埠县丞听完,竟是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