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和辰逸雪回了飘雪阁,青青和笑笑两个还在正堂廊下等着他们。
见二人回来了,不由长舒一口气。
再不回来,她们都要疯了......
之前老夫人让小桃过来请郎君和娘子一道过去花厅守岁,她们紧张得不行,支吾着说娘子和郎君将才睡下,只怕忘了时辰,要去唤。后来老夫人不知为何,索性让小桃来说就让郎君和娘子留在飘雪阁守岁就好了.....
青青和笑笑她们心头的大石啊......
要让老夫人知道郎君和娘子大除夕夜的。跑出去查案,非把飘雪阁里头里里外外的丫头们都打发出去卖了!
笑笑和青青打起精神,打了热水伺候二人洗漱,这才掩了门,回自己房间睡个安稳觉去了。
金子很累,身子刚挨着榻,眼皮重重的,就要进入梦中会周公去了。
辰逸雪却精气神十足,侧着身子将金子抱在怀里。软软的香香的人儿,像一只温顺的小猫。
“珞珞......”
他柔声呼唤了一句,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
金子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手搭在他的腰上。不多时便传来匀匀的呼吸声。
辰逸雪不忍心打搅她,只得掩下心中那把熊熊燃烧了第三次的火把!
他念了几遍清心咒,闭上了眼睛。
... ...
天明时分,金子便醒过来了。
今天是大年初一,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她不能赖床贪睡。
见辰逸雪还在睡。她放轻了动作,蹑手蹑脚的起榻。回身为辰逸雪将被角掖好。
窸窸窣窣地将袄裙套上后,轻轻的拉开槅门,闪身出了外厢。
外头,丫头婆子们已经起早忙开了。
青青打了水,在耳房伺候金子洗漱。
打理停当出来的时候,笑笑取了铜镜和梳子,在外厢等着给金子梳头。
金子在几前坐下。问了一下昨晚府中的情况,笑笑一一答了。
三千青丝挽成叠云髻。高雅而端庄,略微施了淡粉,便已是明艳动人。
金子起身,桩妈妈便进来了,笑着行了礼,问了安,说了好些吉祥话。
金子笑眯眯的,挽着桩妈妈的手,问昨晚可歇息得好。
桩妈妈笑道:“人老了,觉少,索性早些起来打理安排。早宴老奴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儿还设在花厅!”
“辛苦你了!”金子眼眸弯弯笑道。
“娘子这话老奴可不爱听啊,这也太外道了!”桩妈妈佯装恼怒。
金子呵呵笑了起来,忙连声道好,敛衽跽坐好,与桩妈妈商量着今日的安排。
片刻后,内厢的槅门被拉开来,是辰逸雪起榻了。
成婚一年来,娘子与郎君恩爱如初,桩妈妈瞧在眼里,喜在心头。每每睡前,总要对着夫人坟头的方向礼拜,一来是告诉夫人娘子过的幸福美满,而来是祈求夫人在天之灵庇佑,让郎君和娘子一直幸福美满下去。
“郎君起了,娘子伺候伺候去吧!”桩妈妈那手指轻轻点了点金子的手背,起身给辰逸雪施了礼,这才出了房门,趿上履鞋,出院子去。
金子晓得桩妈妈的用意,抿嘴轻笑。
没等金子起身,辰逸雪便挤在金子身边坐下,哑声问道:“怎么起这么早?昨晚睡得好么?”
“睡得好!”金子让青青先去耳房备好洗漱用具,拿起几上自己刚刚梳过的桃木梳,挪身到辰逸雪背后,为他重新打理好鬓发。
用缎带将鬓发束好之后,笑笑从院外进来了。
“郎君,娘子,野天刚刚递了口信进来,金护卫一早过来说了,案子查清楚了!”笑笑站在门外道。
“凶手交代了?”辰逸雪黝黑的瞳眸掠过笑意,不紧不慢的问道。
笑笑回道:“野天说了,可奴婢记不住,他就在院外,要不让他进来说!”
金子眼睛亮亮的,辰逸雪知道她想知道,便让笑笑去叫野天进来。
院内的丫头都打发了出去,只剩下青青和笑笑守在廊下。
野天行了礼,直接进入主题:“昨晚金护卫的人一路跟着六娘子,马车路过胭脂铺的时候,六娘子说看到后堂的门窗没有关好,要进去看看。聂九娘和洛娘子说与她一起去,被她婉拒了,领着自个儿丫头往胭脂铺的后门去了。
衙门的捕快偷偷跟着,贴着后院的墙壁,能听到里头呜呜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急促。捕快们察觉有些不对劲儿,就破门而入,发现那个失踪了的简郎君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而聂六娘,拿着一把果皮刀,面色狰狞地看着简郎君,正欲对他不利。
捕快及时制住了聂六娘,将简郎君解救了出来。
简郎君差点儿吓掉了半条命,指着聂六娘直骂,说她是个疯子,是个心肠歹毒的女子......”
“聂六娘承认了么?”金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