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了郡主压抑的哭声。
是否该进去劝劝郡主呢?
张妈妈犹豫不决,她一时拿不了主意,也不知道母子二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该从何劝起,心焦不已。
正好有丫头唤了一声老爷,张妈妈回头,见是辰靖回来了,忙上去请安,又将刚刚辰逸雪来找郡主相谈,而后郡主大哭的事情一并告诉辰靖。
辰靖面有忧色,让张妈妈遣了丫头忙去,自己进了房。
辰靖不是第一次看蕙兰郡主哭,他的妻子平日里是个爽朗干练,心中自有丘壑的人,但她也有脆弱和彷徨的时候。就如雪哥儿的身世,就是她最脆弱敏感的且无力左右的事情。
张妈妈说雪哥儿来找过蕙兰,又是从宫中回来。辰靖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他小心安抚了一番。直到蕙兰郡主停止了哭泣,他这才问刚刚是怎么回事。
蕙兰郡主抹了泪,将母子二人刚刚的谈话说给辰靖听。
“......雪哥儿刚刚问我了,问我究竟是不是他亲生的母亲?还跟我说,他想要听真话!”说到这儿,蕙兰郡主又哭了。
她从来当他是自己的孩子,甚至于比亲生的孩子还要疼爱,可刚刚那孩子冷冽的眼神。刺痛了她的心。
“那你怎么说?”辰靖问道。
“我能怎么说?我就是他母亲,嫡嫡亲的母亲!”蕙兰郡主哽咽道。
辰靖就叹了一口气,安抚了妻子的情绪,他想了想,若是上京城这边没有什么事情,端肃亲王的身体也好转后,便带着妻儿回去仙居府。
帝都的生活,真的不适合他们,住得久了,人都要变得压抑起来。跟何况是心中还背负着如此沉重包袱的蕙兰呢?
在仙居府的时候,他从没有见她哭得这么多,这么无助过。这真真让他心疼。
......
午膳,是在辰老夫人的院子里用的。平日里辰老夫人是不跟小辈们一道用膳的,她习惯了仙居府那样的生活,院里自设小厨房,喜欢吃什么,就让小桃去吩咐小厨房的人做一些。
不过听说了外孙女儿柳若涵将要大婚的事情,老夫人高兴,便让小桃去将儿子媳妇,孙儿和孙媳妇一起叫过来用膳。
饭桌上。辰老夫人让蕙兰郡主多帮衬一下柳夫人,大婚要注意的事项和各个流程。都提点着些,毕竟雪哥儿也是陛下赐婚的。蕙兰郡主处理过,有经验,柳夫人到底没有见过大世面,就怕出了什么差错,贻笑大方。
蕙兰郡主木木的应了声是。
老夫人见她语气似是敷衍,便有些来气,瞪眼看过去,却瞥见她眼眶有些微红,不满的话语溜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一顿饭吃完,辰老夫人留下了辰靖,问儿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又惹着她了?
辰靖没敢说实话,只被自个儿母亲逼急了,才说雪哥儿今天问了蕙兰,他是不是郡主亲生的。
辰老夫人讶然。
雪哥儿怎么平白无故问了这个?
是哪个挨千刀的跟雪哥儿说了什么?
蕙兰这些年对雪哥儿做的,就是亲生的然哥儿和语姐儿都比不上,雪哥儿也不是糊涂人,怎就问了这问题,这得多伤蕙兰的心呐?
辰老夫人知道媳妇儿心里的委屈,心中也愧疚,还好刚刚自己那训斥的话没说出口。
她冷静想了一会儿,打发了辰靖出去,又让小桃去请世子过来。
......
金子的起居院子外面,桩妈妈和笑笑、青青正在廊下打着络子,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到就快回桃源县,三人掩不住满脸的笑意。
金子在屋里摆弄着解剖工具箱,手中拿着抹布,将里面的刀具仔细的抹了一遍。她心想着,上辈子每天除了出堪就是验尸解剖,生活得就像陀螺似的,就没有停止过旋转,爱情和婚姻,都是她所缺失的。这辈子就活得恣意一些吧,平平淡淡才是真。
辰逸雪在外厢看着书,不过他却有些心不在焉,书页面一直停留在开始翻开的那一页,压根就没有翻过。
笑笑从屋外探着脑袋,低声道:“郎君,小桃姑娘来了,说老夫人请您过去!”
金子听到声音,忙从内厢出来,问道:“可有说什么事儿?”
笑笑摇头。
辰逸雪便将书本放了下来,起身看着金子,笑道:“我过去瞧瞧!”
金子点头应好,目光追随着辰逸雪的身影缓缓离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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