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前堂,火光刺目,金子有些不适应的用手稍挡了挡额角。
“郎君来了!”暗卫阿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金子的心倏地像是被什么熨烫过一般,鼻子微微发酸,泪逼了上来。
她缓缓放下手,望向破庙的门口。
果然,为首的人穿着一袭标志性的黑色长袍,连帽斗篷掩不住他修长高挑的身形和身上冷峻逼人的气势。帽檐压得低低的,只露出了白皙光洁的下颚和紧抿着的性感的薄唇。
金子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唇角勾动,露出淡淡一笑:“逸雪……”
辰逸雪缓缓的拉下连帽,如泓的秋眸在金子凌乱的容颜上流连着,心口刺痛,迈长腿快步走到金子跟前,一把将之卷进怀里。
坚实的怀抱将金子紧紧的包裹着,让她不由感到一阵温暖。
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将脸埋进他的胸膛里,这个宽厚的肩膀,这个带着他专属气息的怀抱,都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
“我会让她们付出代价!”辰逸雪醇厚的嗓音透着一股压抑的沙哑。
他身上冷冽的气息暴涨。金子知道他很愤怒。
金子双手圈着他的蜂腰,身体有些脱力的挂在他身上,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贪婪的吸了吸他那隽爽清冷的男性味道,摇头道:“我没事,就是手脚没有力气……”
辰逸雪低头吻住她的秀发,圈住她腰肢的大手用收紧了几分,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没事了,我抱你回去!”
金子仰起头看他,笑意嫣然。温顺的点点头。
二人毫不避嫌的态度对暗卫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一个个都将自己当成了透明人,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而阿海和那名小厮,也都垂眸不语。尽量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再降低……
但金妍珠却不能无动于衷,她被眼前的这一幕怔住了……
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就是这样勾引辰郎君的?
下贱的蹄子……
她死死瞪着他们的眼睛就快要沁出血来,垂在身侧的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金妍珠眼角的余光扫过阿海挂在腰间的那把解剖刀,一个箭步跑过去。将解剖刀扯了下来,握着刀柄,发疯似的朝金子刺去。
“师父小心……”阿海失声惊叫了一声。
金子和辰逸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刀尖已经逼到了金子的后心。
嫣红的血一滴一滴跌落在地,妖冶得就像刚刚绽放的红梅。
金妍珠瞪大眼睛看着辰逸雪,他用他的手掌。紧紧的握住了刀锋,在刀尖即将没入金子后背的那一刹那,他紧紧的攥住了。
“为什么?她到底哪里比我好?”金妍珠怔怔的看着辰逸雪,泪水簌簌而落。
辰逸雪微微收缩的瞳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淡漠的就像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目光只是淡淡一瞥,便移开了,不屑于多看她一眼。
金子从他怀里出来,紧张的抓住他的手,哽声道:“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辰逸雪抬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擦去金子心疼的眼泪,温然笑了笑。
辰郎君他不屑于与自己多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肯给自己,却能够用那么温柔的态度与微笑去安慰她,呵护她……
金妍珠颓然的松手,沾染着血迹的解剖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破庙外的金昊钦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实,他的脸色阴沉,晦暗不明,晶亮的眸子里锐气渐渐褪去,却有无尽的哀伤涌了上来,心刺痛得无法呼吸……
他曾经最感激的人,是谋害了母亲的凶手,是策划这一场阴谋的幕后之人!
他曾经最疼爱的妹妹,可以枉顾骨肉亲情,将刀子捅向自己的嫡姐……
这样的结局,让他如何接受?
他身侧的赵虎神色有些复杂,他刚刚也被金妍珠的举动吓到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四娘子……哎!
赵虎是个粗汉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身边这个受伤的男人,只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擦身走进破庙。
金子正用一块干净的帕子包扎辰逸雪的手掌,还好伤口不是很深。但她还是很心疼,也很感动。
“回去我再好好的看一看,要消毒缝合才行,解剖刀被污染了,我担心伤口会感染……”金子一面吸着气,一面哽声说道。
“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辰逸雪刮了一下金子的鼻子,笑道:“一会儿还能抱你回去……”
金子瞪了他一眼,本想再说什么,却见赵虎进来了。
“赵捕头…….”金子有些压抑的看着他。
“金娘子,辰郎君!”赵虎含笑拱了拱手,笑道:“某备好了马车,先回去好好包扎伤口梳洗一番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大人处理!”
虽然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但现在自己和辰逸雪身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