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深夜之时,中土,荒原中。
天色阴沉,周围到处充满了潮湿的感觉,上空之中,不见月亮星光,无边无际的黑暗笼罩在荒芜的平原上,陆雪琪一身白衣楚楚,静静的站在那里,月黑风高的夜晚中,谁也没有办法赏望美景,本来如此安静时刻,也正是赏望美景的最佳时刻,不过,今夜这般荒凉悲伤的时刻,她或者他们,哪有一丝心情呢?不仅是他们没有心情,就算是上苍也不给他们一丝丝的快乐机会。
站在一旁的曾书书望着无尽黑暗苍穹,口中叹息一声,道:“陆师姐,恐怕这个时候,周围一片黑灯瞎火的,青云门上的众位师兄弟也早已睡着了吧?”
陆雪琪点了点头,然后口中冰冷干脆道:“曾师弟说的极对,不过,一路回走,我却一直在想着一件事情。”
田灵儿望着陆雪琪低首沉思的模样,然后略微沉思了一番,道:“陆师姐可是在想,在南疆焚香谷的时候,云谷主为什么会儿那样说,对不对?”
“恩……这里有许多令人不解的地方,虽然青云门和焚香谷是世交,但是为什么对于青云门的事情,他们会儿这样清楚,难道真的是上代掌门之间曾说过此事?又或者……这里会不会儿有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陆雪琪说话间,手中的天琊神剑,在黑暗中散发着柔和清亮的蓝色光芒,照亮了他们周围些许地方,夜风寒冷吹拂,将她那身若雪白衣,轻轻吹动,然后如同漫天落雪,飘散天涯。
田灵儿一身火红衣襟,久久伫立风中,她在沉思、她在思索、她在沉吟,耳边,有几丝柔软的秀发,被寒冷带着潮湿气息的风儿渐渐吹散,漂浮过她那美丽的面容上,只是她根本没有注意,她的目光一直望着陆雪琪那张白皙又倾国倾世的容颜,然后目光转移向前,久久向着远方凝望着。
一旁,曾书书眉头皱起,就在这一刻,前方之中,冰冷的风似乎又渐渐大了一些,他们的衣襟相互交织间,开始在风中久久飘舞。
黑暗中,深夜里,三个人,在荒芜的平原上,思索着不明之事,久久站立无语。
一点一点的,似乎想到了什么,曾书书口中忙道:“陆师姐,田师妹,会不会儿是我们几人多想了?也许云谷主真的是好心提醒我们呢?虽然深渊之人这件事情只是江湖传言,但是所谓无风不起浪,这里定是有着什么原因,所以江湖中人才会儿这样说的,也许……也许到时候……哎……祭剑……只是我担心……”
“担心什么?”陆雪琪口中轻声柔和的说了出来,似乎那一刻,曾书书想说的话,她早已想到,只是她不想,也不愿意这般说出来,那一瞬间,好像有着什么人,在她的深心中慢慢浮现,原来那最为温暖的心怀、那最为痛楚的情怀,慢慢变成一点点的回忆展现在她的面前,可是此刻再说回忆又能怎样呢?一段一段的回忆真的有意义么?
痛苦、痛悲、痛心、痛恨、最终还是失去你!
她何尝不想珍惜,他又何尝不想珍惜?可是情深缘浅,终究不得意,是不是只能等到来生才能继续叙说你我之间的故事?
所以,当她听到云易岚说出那番祭剑的话语时,一刹那间,她突然想到了自己,但是她不想、也不愿意,可是现实是她可以回避的么?不,没有人可以回避,没有人可以逃避,所以她只能等待……等待生……或者死!
“你怎么了?陆师姐……你没事吧?”田灵儿奇怪的望着陆雪琪怔怔出神的面容,口中轻轻问道。
“没……没事,你说你担心什么?曾师弟……”陆雪琪忙回过神,然后口中轻轻问道。
“恩,我担心,云谷主说的祭剑的人选,就在你们二人之中。”曾书书口中同样轻轻说道,轻到……似乎他的声音比蚊子还要轻,轻到……似乎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什么?曾师兄,你说祭剑之人在我和陆师姐之中选择……这……这怎么可能,你说这些,难道是你发觉什么了么?”田灵儿口中慌忙问道。
“不……我也并不清楚,只是心中隐隐约约有这样的感触罢了,因为你们可以想想看,为什么他会儿对我们说出这些事情?而且他一口咬定说是只有女子可以祭剑,那么在场之中,唯有你们二人是女子,所以……所以我才会儿这样猜想……不过……”曾书书说着,话音渐渐低沉下去,似乎接下来他想说出的话,令人听了会儿伤心、伤感!
此刻,周围之中,微冷的风又一次轻轻吹拂在他们的身上,然后他们三人的衣襟相互交织间,静静飘荡,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凄伤意味。
三人之间,一时沉默,好似有着什么东西,如同看不见的锋利刀锋,在他们的心中深深刺着,一下、一下,刻得这样深、那样痛。
良久……。曾书书口中缓缓叹息了一声,然后一字一字道:“如果可以,我甘愿选择祭剑,只要你们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能把绝望的事情办成有希望的事情……”
还不等曾书书说完,田灵儿突然笑了一声,然后用手拍着曾书书的肩膀道:“曾师兄,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平日中是那样有趣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