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河阳城外……废弃恐怖的义庄之中。茫茫荒野之上,一眼看去,周围一片凄凉景象,大地虽然平坦但却见不到丝丝人影,远处,寒冷的山风呼啸吹过,让人的身后不由得有种遍布鸡皮疙瘩的惊悚感觉,而在他们的周围远近之处,则生长着许多杂乱的树木,或大或小的分布在茫茫荒野上,那零零散散的模样好似一个个哭泣的病人,没有丝丝生气。
天色正浓、正黑,天空之中云层厚实,遮挡住了月亮的皎洁光芒,只有边缘的几颗小星星散发着丝丝微弱的光芒,照在他们的身上,时有时无,他们的身影倒影在冰冷的大地上,然后随着寒冷的风来回左右摇摆,如同前方那几棵稀稀疏疏的树木一般,同样没有丝丝生气。
这一刻,他们的心中紧张,更是充满了莫名的感觉,那种感觉又如何能说的出来?
周围树枝上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声,听在耳朵中,不由让人毛骨悚然,寒冷的山风吹在他们的身上和脸上,有着说不出的冰冷意味,似乎那种冷比周围的山风更让人害怕和惊悚!
周一仙望着前方那个身处黑暗之中的神秘人物,然后向着一旁的小环看了一眼,拉着她的衣角道:“丫头,咱们还是站在野狗道人的身后好一些,毕竟他是会法术之人,好歹比我们厉害多了,就算有什么危险,他也可以先抵挡一会儿,我们就先不要逞能了……”
小环却没有理睬他的话,而是靠在野狗道人身旁,紧紧贴着他的衣服,目光直直注视着前方的野狗道人,口中低声道:“爷爷,你之前说那人是青云门的叛徒苍松?倒是你真的看清楚他就是苍松了么?你真的可以认定他就是苍松么?可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
周一仙目光一怔,随即一脸郁闷道:“你这个小丫头,还在说什么胡话?脑子发烧了么?你没看那人身上穿的衣服么?”
倒是他们一老一少说话的时候,前方那人却好似一具死尸一般,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不过那人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动作,倒是他巨大的身子站在门口,就算周一仙等人想出去,怕也是出不去的,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凝固了,不过,这样凝固的气氛却让他们三人心中紧张不已,因为谁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个人又会儿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此刻,小环又是定了定神,向着前方的那个如同死人一般的高大身影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向着周一仙轻声道:“爷爷,你真的看清楚了么?他身上穿的真的是青云门的道袍么?不过,我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周一仙眉头一皱,刚想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野狗道人转过头,向着小环望了一眼,然后又向着前方那巨大的身影看了一看,随即点了点头,口中低声道:“前辈说的没有错,你看他袖口的那个剑形标志,那就是青云门的标志,但若说是苍松,我却看得不是很清楚,现在天太暗,所以……不过,我自己倒是认为,前方的那个人不一定就是十年前判出青云门下的苍松老道。”
“何以见得?”小环忙接口问道,却也不给周一仙一丝开口说话的机会,一旁的周一仙望着小环的神情,老脸一红,低下头,却也不在多说些什么。
野狗道人点了点头,口中低声道:“我这么说的原因,一来现在天色太黑,我们不能立刻断定前方来的到底是何人,也只能从他的衣服袖口上看到青云门的标志,但是并不能确定他就是青云门的苍松道人,二来,十多年前,苍松道人已经判出青云门下,心性自然大变,那么此刻他见到我们,为何不斩草除根?如果我们告诉了外人,岂不是泄露了他的行踪?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所以,照我看来,前方那人不一定就是苍松,也许是青云门下的弟子,也不无可能!”
此时,周一仙听着野狗道人说完话,然后点了点头道:“现在想想,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不过,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人,倒是他们青云门的弟子上这里做什么事情?”
小环口中也轻声嘀咕道:“是啊!青云门一向是名门正派,这会儿三更半夜的,他们的人跑到这里做什么?莫不是要装鬼吓人不成?不过,这样做也太莫名其妙了!真是无聊!”
野狗道人同时点了点头,他心中清楚,其实青云门的人,不论是长老还是弟子,只要见到他,心中自然也不会儿有什么好感,而自己对于他们来说,见面也不会儿说出什么话,倒是他心中也疑惑不解,今日月黑风高,他们青云门下的弟子怎么就会儿想到跑来这里了呢?看这义庄周围,倒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难道说?
只是他心中疑惑着,口中却什么都没有说出,一双微微眯缝的狗眼上下来回不停转溜着,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倒是周一仙看了小环和野狗道人一眼,心中暗想,现在也不能这样无止境的僵持在这里,如果只是这样僵持下去,何时会到尽头?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周一仙心中有些害怕,毕竟月黑风高的夜晚,而且还是在这个恐怖难测的义庄中,突然跑出一个高大的人影,任谁心中也是畏惧几分,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前方那个人影并没有做出伤害他们的事情,所以周一仙的胆子也比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