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苏茹一眼,口中冷哼一声道:“还能因为什么事情?道玄师兄古怪的行为,就算是任何人看见了,也会上前劝阻的,不过,怪也就怪在这里,本来一开始,道玄师兄还是好好的与他们说话,但是也只是刚刚说出两句话,师兄的脾气也就上来了,突然发怒,似乎他们说了什么不可原谅的话语一般,那一种不可饶恕的神情,令旁人看见,心中都害怕不已,而且昨天来人也和我细细相谈,只是范长老已经被道玄师兄打伤了,而且受伤不轻,至于萧逸才,那小子平日就很机警,所以他倒是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点你倒是可以放心。”
苏茹点了点头,道:“不过,确实如你所说,萧逸才确实平日中就很聪明机警,所以才会躲开那致命的一击吧。”
田不易负手站在她的身旁,但见他沉吟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但是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年来,他一直跟随在道玄师兄的身旁,自然比我们更为了解他,所以我猜想,昨日定是他事先发现了什么不对的端倪,所以才掌握先机,不然凭着道玄师兄的道行,只怕他不残也会身受重伤啊!现在他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还可以帮范师兄运功疗伤,如果他也受到伤害的话,只怕还不知会出现什么意外之事!”
苏茹又是沉默片刻,面色上复杂难明,口中缓缓道:“既然如此,他已经被诛仙剑阵的戾气所侵袭,可以说,见人杀人,遇鬼杀鬼,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如果你发生了什么事情,又该如何是好?”
田不易深深呼吸了一口气,道:“别人可能心中都会害怕些什么,但这毕竟是关系到青云门下的大事,而且道玄师兄如果出事的话,我们青云门等于少了一个主心骨,如此我们又该怎么办?难道你真的不懂这些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苏茹低声道:“不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整个青云门着想,可是你为青云门着想,却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呢?毕竟现在的道玄师兄已经不是往日的他了,现在他已经被戾气所侵袭,而且可谓心魔入体,谁都没有办法猜想到,他现在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而且他的心中会不会有一个异于自己思想以外的人存在,就好像一个人分成了两个一样,况且,他的修行之高,不是你我可以相抵抗的,可以说,你此次前去,必是九死一生,所以,我心中害怕……我害怕……我怕……”
说到后面,她却好似在无力继续说下去,但见她声音渐渐低沉,似乎到了最后,她再也不敢说下去,更是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听到自己的声音,也许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愿说出口,或者根本不敢说出口。
田不易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头凝望着苏茹那一张美丽的面容,伸出手将她轻轻拉入自己那宽阔的胸怀中,口中柔声道:“你我夫妻一世,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其实,你知道么?我田不易此生有你,就算是在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会害怕……只要有你在,真的是什么事情我都不会害怕的……就算是……就算是那样的结局,我也不会在乎的……”
苏茹目光一怔,随即猛然的离开了他那宽阔滚烫的胸膛,口中责怪道:“你这个老头子,你在胡说什么,是不是想说生啊死啊的,真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
此时,田不易口中缓缓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口中低声道:“其实这件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诛仙古剑的事情是我派的最高机密,而且唯有青云历代掌门才可以使用诛仙古剑,还记得当年我与曾叔常等人跟随万剑一师兄决战魔教,可谓血染万里黄沙,只是这个秘密还是当年我们在机缘巧合下才有所得知的,不过,后来我们几人在祖师祠堂之中,可谓立下重誓,此生不会在提及此事,而且是终生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
苏茹摇了摇头,口中不解道:“你说的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怎么时到今日,你还会想提起此事?当初这件事情,我也在现场,只是就算你不说,我当然也是记得的,不过,你提起此事,难道有什么寓意么?”
田不易点了点头,道:“当然是有所含义的,诛仙古剑虽然威力巨大,足可以撼天动地,说的更深点,诛仙剑阵更是可以毁天灭地,而且你还记不记得,青叶祖师的诫碑上,也曾经言明,说这诛仙剑灵乃是无上凶灵,如果运用不当,必会令魔性沁入体内,使其坠入魔道,从此万劫不复,只是现在道玄师兄身上所发生的种种异样,难道不是都已经得到应验了么?”
苏茹缓缓叹了一口气,然后默然无语,似乎已经承认了田不易所说的一切。
一时间,两人之间安静如常,似乎所说的话语,或者所办的事情,都如同晶莹玻璃瓶掉在地上的声音,在绝望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那一声令人心碎的声音实在令人感到惋惜,但是在片刻之后,自然而然的,周围的一切又一次恢复到平静之中。
此时,田不易抬首望着远处那蔚蓝的无边苍穹,远方处,青云山的周围被那清晨的薄雾所缓缓缠绕,云雾缠绕的地方永远如自由,无尽头,似乎那巍峨耸立的通天峰在天际尽头时而闪现,时而隐藏,田不易就那样,漠然相望间,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