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逃亡到北方的村民,在这场惊天浩劫过后,也开始纷纷携带家眷老幼,走在返乡的归途中,无限荒凉苍茫的大地上,慢慢开始见到了人烟,只是这一路走来,周围虽是渐渐有了人烟,但还是感觉荒凉不已,道路两旁,时不时会出现血流成河的恐怖局面,那些干涸的血液,时时刻刻散发着血腥气味,只是有些人看了这样令人心中恐怖的场景,竟是害怕之余,减慢了前进的步伐,不过前方偶尔还会遇到一些残留下来的小股怪兽,所以即便是减慢前行的步伐,依旧会有人丧生在妖兽的口中,只是就算如此,但这样的事情还是无法阻挡这些人回到家乡的心愿!
只是一路上还会有人丧生在妖兽的口中,但那也只是少数人,毕竟在这些落难村民返乡的时候,周围还有一些正道弟子前去护送,所以接下来的时候,自是在遇到一些小型怪兽的时候,多半也会被这些正道弟子所镇压下去。
当日青云大战的时候,兽神败在诛仙古剑之下,但当场并未殒命,而是带领一些妖兽手下,仓惶逃逸,正道门下弟子自然也不是白痴、傻子,魔教之人当然知道此事,恐怕此刻他们也会追击劫杀,而正道门下弟子当然也要消灭这些所谓的怪兽妖孽,故而青云门下的一些弟子纷纷出动,而有些小门派也派出一些弟子,若是真的能抓捕擒拿一些兽神手下的妖兽,更是若有可能捕杀兽神,那么放眼天下,自是能为自身门派建立威望,毕竟那兽神是绝世妖魔,身旁若是没有绝世法宝,恐怕捕杀兽神也只能是妄想,这点就算是傻瓜也会明白!
当然这些想法也在众位百姓村民的脑海中久久徘徊,不过现在看来,这种种担心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渐渐消散了一些,但见维护百姓的正道弟子多半关心兽神的去向,而相比之下,俗世百姓的安慰,似乎关心的人则渐渐少了很多。
随着这些南归的人潮,人群之中浪迹天涯的周一仙、小环和野狗道人,他们心中所想和感觉却与旁人不太一样。
周一仙手中依旧还拿着那根有些破烂的竹竿,上面写着“仙人指路”的字样,不过原来那白色的布面却早已变成了黑色的模样,甚至于,没有人能认出,那四个字到底写的是些什么,此刻,但见那布面上还破败不堪,周围微凉的风徐徐吹过,似乎给人一种垂头丧气的破败感觉。
至于小环,却清爽的走在他的身旁,望着一脸颓废模样的周一仙,口中怪异道:“爷爷,你怎么了?怎么这样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这可和平日的你不太一样啊!”
周一仙没好气的望了小环一眼,又看了看一旁同样垂头丧气的野狗道人一眼,口中缓缓道:“丫头啊,我们一直浪迹天涯,只是你怎么不问问那个狗头狗脸的家伙,他怎么也一脸颓废的模样,更是你看他那张邋遢的狗脸,似乎不敢见人似的,一路上你见他摘过自己的面巾么?”说着,又是口中冷冷哼了一声,自是给人一副不屑之感。
小环看着野狗道人那被面巾包裹起来的,令人看上去感觉神秘莫测的面容,口中低声道:“爷爷,你还说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看他倒是没什么,不过那些百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道长不用面巾遮盖住面颊,恐怕那些百姓会觉得道长就是妖兽之中的一员也说不定,如果真是如此,只怕到时候弄成误会的话,我们就算是解释也恐是说不明白,倒是像现在这样还不会让那些百姓心中起疑心,不是么?”
自是她口中说着,但见周一仙面容上露出点点笑意,口中缓缓道:“丫头啊,这里就你最能说,不过,这里也就你最为年轻美丽,难怪……”说着,又是向着一旁的百姓看了一眼,似乎故作哑谜之态。
小环嘴巴一奴,脑袋一歪,道:“爷爷,你想说什么啊?难怪什么啊?你也不说清楚……怎么,还打起哑谜来了?”说着,又是白了他一眼。
周一仙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口中缓缓道:“我打什么哑谜,我是说难怪那些人总是看你,不过,你也确实太引人注目了,只是在这些伤心欲绝的人群中,你就好像是一朵美丽妖艳的鲜花,成为了这里最为亮丽的一道风景线……”
小环又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还亮丽风景线呢,先保护好你自己的小命再说吧!”
此刻,她虽然口中这样说着,但面容上依旧时刻保持着点滴笑意,给人的感觉却清爽甜美,似乎并不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模样,只是,她虽然与周一仙“横眉冷对千夫指”,可对周围的百姓却真是“俯首甘为孺子牛”,每每看到有的百姓遇到什么困难,她都是上前热心帮忙,每每见到有人困乏跌倒,或者有人饥寒交加,她都会尽力相助,或者有人生病体乏,她似乎还会些许医术,上前观望查看,一路走来,不论如何,对于周围人来说,也总算是一种心理安慰,让人的心间顿时温暖无限。
一路而来,风尘仆仆,除了面对病弱死者的庄重,小环脸上竟似乎永远带着一丝笑容,在这样灰暗的路途上,仿佛是悲天悯人般的仙者。周一仙还是那样永远低声唠叨个不停,而野狗道人跟在小环身后,从来没有劝阻过小环一句,他只是小环要做什么,他就抢先去做:掩埋尸骸,他动手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