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也并没有什么可奇怪的……”
不过，鬼厉却摇了摇头，道:“我还是有一点不太明白……”
碧瑶神色一怔，道:“怎么？哪里不对劲么？”
鬼厉点了点头，道:“是有些不对劲，我十年前在青云山上待过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很熟悉仙家风范，这样的风范之中，原本只是修道之人才可以有的，只是在青云山上，并没有见过一个普通百姓前来烧香求愿的，所以……”
“所以你心中很狐疑？”碧瑶点了点头，接口问道。
说着，鬼厉转头看着法相，口中低声道:“只是……这些……怎么回事？”
法相转过身，看着他们那奇怪的神色，微微一笑，道:“你们心中有所奇怪吧？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今天是初一，所以人多了一点，其实平日里前来寺庙里的人并不是很多，只是每逢初一和十五的时候，这周围方圆百里地方的百姓都会前来烧香请愿的，所以到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成为这些百姓的风俗习性了。”
鬼厉摇了摇头，神色怔了一怔，然后思索了一番，道:“不是，其实我心中一直觉得很奇怪，毕竟你们是正道门下一大门派，所以说……所以说你们怎么会让百姓们前来烧香拜佛？”
法相看着他那狐疑的模样，又望了望一脸怪异的碧瑶，笑了一笑，似乎心中早就知道他们想要问什么一般，口中道:“事情是这样的，其实早先的天音寺和青云门是一样的，绝对不会对世俗百姓所开放，只是自从我恩师，也就是普泓上人接任以来，与另外三位师叔一起参悟佛道，所以他们最后决定，佛乃众生之佛，而佛道并非一人之佛，于是最后决定开门迎接百姓。”
说道这里，法相停下脚步，回身向着大雄宝殿旁看了一看，道:“你们看到那条长长的石阶了么？”
鬼厉和碧瑶看了一看，然后同时点头，道:“恩，看见了……怎么了？有什么不对么？”
法相朝着那条石阶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当年那条山路陡峭难走，百姓之中多有向佛之人，前来这里多有不便，所以当年有位师叔，以一人之力，费了多年时间，在这条危险陡峭的山路上硬生生的开出了一条平坦之路，做了这样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鬼厉不由心中肃然起敬，而碧瑶的面色上也瞬间端重起来，但听鬼厉口中扬声道:“竟是有这样甘心为民做事的前辈，我真心感佩，请问他的名号！”
法相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沉默片刻，似乎在想着要不要回答这个问题，片刻后，他好似鼓起勇气，口中低声道:“那位师叔的名号……其实你们都知道的……是……”
鬼厉神色一怔，心中似乎有了一种诡异之感，道:“是……难道是……”
而一旁的碧瑶面色也同样低沉，道:“怎么？是……难道是他……”
法相点了点头，道:“对，你们想的不错，那位师叔的名号叫普智……只不过，他已经过世十多年了。”
鬼厉和碧瑶的面色同时怔住了，鬼厉的身子更是猛然僵硬在那里，“普智”这两个字如同地狱来的魔鬼，更好似晴天霹雳一般，硬生生的刻印在他的脑海中，直接将他的心震得粉碎。
法相看着他们二人面容上的神色变化不定，忽而难过、忽而悲伤、忽而面色铁青，更是碧瑶口中沉吟道:“就是他……就是他十年前害了小凡啊……难道害的还不够多么？十年的痛楚，你们要怎么还清？用什么才能还清？”
法相深深叹了一口气，道:“十年了，我知道你们心中始终不曾忘怀，我明白，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什么……”说着，又是仰天长叹一声，低声道:“罢了……这些事情……陈年往事……我们还是走吧，掌门人还在等着我们呢！”
只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改变什么，但听鬼厉低声道:“罢了……时间过去，恐怕一切在也回不来了……”
说着，两人又是相互对望一眼，然后互相搀扶着随着法相走了过去，只是原本他们还算走得轻松一些的步伐，此刻却变得沉重无比，走了几步以后，只见前方熙熙攘攘的人群，无比热闹，无数人来回穿行在那条平坦的石阶之上，老人、女子、男子、孩子，一个个面色郑重的从石阶上走了过去，口中低声涌颂着佛号，仿佛他们走在这条路上，便是离得佛祖又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