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夕下,晨钟、暮鼓,一日复一日,仿佛如同永无止境的梦境一般,在他们周围来回传响。
每一天,都仿佛是一个新的开始,又好似是昨天的轮回,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有人感觉这样的生活枯燥无味,有人却又觉得这样的生活平淡祥和,幽幽岁月,一天之中,时间过的长与短,或者说是度日如年,又或者度年如日,都本在人心罢了。
一转眼,也不知时日过了多久,只是鬼厉和碧瑶在天音寺住了一段日子,他们每天早上听着这晨钟声,半晚听着暮鼓声,从这寺院中不知名的地方幽幽响起,然后又幽幽沉寂,似乎每时每刻,他们都如此默然度日,也不知为何,这些日子之中,他们的心境却意外的平和很多,不过,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都少言寡语,更多的事情,他们都是在怔怔出神,不知心中到底在思索着什么。
他们毕竟都是年轻人,身体条件又好,虽然此刻都身受重伤,但毕竟年纪轻轻,道行修行又好,在加上天音寺居然对他们格外照顾,用的尽是一些名贵好药,而且天音寺乃是三大正道门派之一,自然这些药材就算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好药,好药自有好疗效,而他们的一身并,自然也好的快一些了。
时间又过了几日,他们已经下床可以自行行走了,只是走路的时候,两人的胸口和背部已经有些疼痛,但见他们相互搀扶着没走几步,浑身上下又是疼痛不已,口中喘息不止,不过虽然如此,也已经让时不时前来探看他妈呢的法相、法善等人欢喜开心,口中皆赞叹从未见过受此重伤还能恢复如此之快的人物,看来,在不过半月左右,他们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了。
平日里,鬼厉和碧瑶除了偶尔出去走走以外,多数时间中,鬼厉则和他们相互攀谈,而碧瑶却总是一个人望着远处无尽天空,怔怔发呆,不去理会他们之间相谈的言语,而在法相等天音寺僧人的眼中,此时的鬼厉和碧瑶只是被他们好心医治的一个普通人而已,而不是他们甘愿冒着被天下人所鄙视的目光,从青云门生生抢走的魔教的大魔头,而鬼厉和碧瑶似乎从那一日之后,就再也没有问过他们,为什么会这样甘愿冒着被天下人唾弃的危险来救他们的问题。
时光匆匆,岁月悠悠,一转眼,又是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鬼厉和碧瑶的身子也一点点好了起来,这几日,他们已经可以轻松的下地走路了,完全没有前几个月那般,走路时还需要搀扶的感觉,有时晨钟暮鼓之声响起时,他们便会拉起窗帘,而碧瑶则走到那扇小小的古窗前,打开窗户,静静的站在那里,侧耳聆听,又好似在望着远处无限夕阳风景,也许这样的声音,对他们来说,真的是别有一番韵味吧。
在他们养伤的这段时日中,天音寺的僧人只有法相和法善常来探看,而其他僧人却几乎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看见普泓上人这位掌门神僧了,而因为养伤的缘故,鬼厉和碧瑶二人一直呆这座小房子中,几乎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就算是走出去,看到的,也不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安静庭院,红墙碧瓦,院中种着几棵小小的树木而已,孤零零,在风中摇曳着。
但不知为何,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样一个简单普通的小庭院,竟是有着几分熟悉的感觉,好像是狐岐山中的那个小小的孤单的厢房,孤独而朴素,自从他们看到周围庭院中那孤零零的小树时,虽然面色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他们的心中却早已经喜欢上这个地方了。
幽静的感觉,有谁能不喜欢呢?
朝阳、夕下,晨钟、暮鼓,每天依旧不变,这般平静悠闲的岁月中,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已让他们如何割舍不下,沉醉不已。
有谁知道,在他们的心中,自是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一辈子,不曾有大的风浪,却安静的如同黑暗的夜,没有一丝波澜。又有谁知道,更是在碧瑶的心中,这一幕更是最美好的时刻,唯有他们二人的时刻,不过这样和他过着平静的不能在平静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惬意……安详。须弥山,天音寺,那广大恢宏的殿宇庙阁中,那一个陌生偏僻的角落小小庭院里,他们就这样住着,住着,住着……。“吱呀!”
古老的木门被轻轻推开,法相一个人慢慢走了进去,身后子阿武其他人跟随,但见他默默向着屋中悄然看了一眼,随即落在安静的躺在床上的鬼厉和碧瑶的身上,但见他们都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已经悄然入睡,是不是此刻在梦乡之中,悄然游走?
法相看着他们那安详的神情,微微一笑,转身合上门扉,向着鬼厉问道:“今日怎么样了?胸口还疼痛么?”说着,又想着碧瑶看了一眼,道:“她怎么样了?后背没什么事情了吧?好些了么?“
鬼厉和碧瑶的身子缓缓动了一动,慢慢睁开一双似乎迷茫的双眼,一同向着法相看了一眼,片刻间……鬼厉口中淡淡道:“你每次来的时候,貌似都会这么问,难道你自己不觉得烦心么?”
碧瑶同时点头,道:“我听了是觉得厌烦了,每次重复一句话,就算换个人也会烦心的。”
法相微笑摇头,目光转了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