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茹却也没有任何办法,但见她无奈摇头,道:“好了,先不要开玩笑了,不过,说实在的,你那弟子好不容易有了意中人,你也不想就这样拆散他们两人吧,就像当年,若是有人拆散你我,你又作何感想?”
倒是话音刚落,田不易一脸绯红,道:“好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陈芝麻烂谷子你都倒出来做什么啊?”
苏茹又是一笑,道:“若不这样说,所谓将心比心,拿自己的心去衡量别人的心,做事应该替别人设想,所以,你还是多为你那弟子着想下。”
田不易虎着脸,低声道:“我为他着想,你为我着想?”
苏茹“呸”了一声,道:“哦,叫你前去说几句话就这么费劲啊?怎么?难道我水月师姐是狮子还是老虎,能把你吃了不成?”
田不易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我这个弟子怎么这么没出息,偏偏看上小竹峰的人,只是老夫一把年纪,还要去受水月那女人的窝囊气?”
苏茹狠狠瞪了他一眼,道:“你还说这般话做什么?当初你怎么看上我了?说到底,我不也是小竹峰的人么?你刚刚还说我翻出陈芝麻烂谷子,那你现在做的什么?不也是跟我翻旧账么?”
田不易一时失言,无话可说,索性见他悻悻道:“算了,算了,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大仁的心思啊?其实我早就知道了,哎,天意啊,认命吧!真是,我这座下怎么都是一群没出息的家伙?罢了,我们就一起去小竹峰一趟吧!”
苏茹这才点头微笑,道:“这还差不多了。”
说着,她又望着田灵儿,眉头轻轻一皱,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对着田不易道:“不过,灵儿刚刚跟我说的事情……不易,你说实话,你有没有觉得今天那个焚香谷的李洵,他来了以后,越到后面越是有些不对劲?”
一旁的田灵儿忙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想问出来的,爹、娘……你们当我好奇好了。”
苏茹看了田灵儿一眼,摇头道:“灵儿,不是你好奇不好奇的问题,是这件事情来的有些怪异,总之不对劲!但我好像也说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
田不易淡淡道:“就是掌门师兄让小竹峰的陆雪琪去接待李洵的事情吧!”
苏茹点头道:“没错,你是不是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田不易看了看田灵儿,又看了看苏茹,默默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若是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那师姐早就冷言冷语的拒绝了,但你看她的样子,我想这件事情,掌门真人和你师姐肯定事先都说好了……”
还不等他说完,一旁的田灵儿莫名道:“不对啊,我看不像,今天水月师叔还眉头紧皱呢,所以……”
苏茹一怔,随即点头道:“唔,灵儿说的不错啊,这里还是有问题……“
田灵儿也怪道:“说到陆师姐,我想起了张小凡……”说着,突然面色暗淡,口中低声道:“我只觉得可怜我那个小师弟了……”
田不易冷冷道:“那个李洵在你们眼中很差么?是不是你们觉得,他比不过张小凡?只是……我感觉他应该比我们门下弟子要好多了,尤其是……是我门下这一群不争气的弟子……”
苏茹看着他们一老一少,口中讶道:“好好的,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扯到这上面去了?”
田不易嘴角一动,随即回想了一下道:“当年的事情,难道你们都忘记了?像在东海流坡山的事情,还有后来发生的一切,包括十年前在玉清大殿上,她为张小凡求情的一切,你们还都依稀眼前吧!”说着,他又低首摇头,深深叹息一声。
苏茹皱眉道:“这两件事情难道有什么联系么?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田灵儿倒是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似的,低声道:“爹爹,你是不是想说,那个时候开始,陆师姐就已经心有所属了?”
田不易似乎索然无趣一般,提不起任何精神,口中道:“算了,都别问了,说了也无聊!”
苏茹知道丈夫的个性,当下叹了口气,只是一提起小凡,又是想起了十年前的一切,忍不住叹息道:“十年了,想这十年来,小凡为了雪琪也是日夜悬心,不过最后……哎,都是伤心人啊……”
田不易沉默许久,缓缓站起,冷冷道:“伤心人?我看他好得很啊,难道你不知道,他现在已经改名鬼厉,江湖人称血公子,还是鬼王宗的副宗主,万人敬仰、万人惊恐的一位人物,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什么伤心的?……这就好比,普通农户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衣有衣,还伤心什么?如是说这般也叫伤心,那么别人都可以去死了,是不是?”
苏茹低头,在旁边的椅子上慢慢坐下,许久,方低声道:“哎,倒也不能这么说啊!还记得当年,他刚到大竹峰时,虽然笨一些、呆板一些……但……”说着,她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道:“本来是一个好孩子啊,你看他对我们也是毕恭毕敬的,每每下厨为大家做饭,只是……最后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