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王的身后,站着青龙、幽姬和林惊羽,还有其他许多年轻弟子,鬼厉目光缓缓掠过,自是这里面许多人他都认识,因为这些弟子里面除了鬼王宗原本的门下弟子,还有他亲手消灭的魔教小派弟子,比如原来炼血堂的年老大等人,也都赫然在列。
这里面唯一少的就是那个野狗道人,只是这些时日以来,鬼厉每次想到他,都会一同想起周一仙与小环,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跟随他们一同浪迹天涯,或是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过,即便少了他又能如何?鬼王宗的实力,依旧愈发壮大。壮大。一时间,似乎他又一次想到一个人,但见他看了看碧瑶,面色凝重,口中低沉道:“他还没有找到……会不会遇到什么事?”
碧瑶先是一愣,随即口中怪异道:“谁?是谁?”
鬼厉低声道:“杀生……也不知道杀生和尚现在怎么样了?”
鬼厉刚刚说完,一旁的鬼王略略低头沉吟了一下,道:“依我看,是凶多吉少啊!”
正是说话间,忽然一阵冷冷的山风呼啸吹过,不知拂起了谁的衣襟,如此呼呼作响,山腹深处,似乎有个黑衣人的影子,缓缓晃动。鬼厉默默的抬首看着远处,一时间虽是看不清那人的面容,但他猜想,那里站立的多半应该就是鬼先生了。
这个神秘人物,似乎除了鬼王,便没有人见过吧,他永远都躲在鬼王那令人愤恨的人物背后。
此刻,鬼王又是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小白,然后望着鬼厉,面色平静,口中淡淡道:“对了,这位姑娘可是你们带回来的?”说着,又一脸慈祥的看了看碧瑶。
鬼厉迟疑了一下,却还未待说话,一旁的碧瑶调皮道:“爹爹,她说是你的老朋友啊,要回来看看你。”
“老朋友?”
鬼王面色一怔,倒是不曾想,这样的答案让他出乎意料,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小白几眼,似乎他的心底深处,并不记得认识这样一位年纪轻轻的姑娘,当下奇怪道:“姑娘,我们曾经认识么?”
小白踏前一步,叹息一声,随即微笑道:“我,你似乎并不认识,那么小痴,她现在如何了?过得好么?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啊?看花的时候也会如此痴痴傻傻的?”
一句话说出,不仅是鬼王,就是碧瑶和鬼厉身子都不由同时大震,似乎每个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一副惊愕之意。不止是他们三人,就是他身后的青龙、幽姬等人,同时面色大变,脸上也呈现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但见鬼王盯着小白,半响道:“你认识小痴?你……你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一旁的碧瑶,貌美的面颊上,忽然流下两行滚烫清澈的泪,口中哽咽道:“原来……原来你认识我……我母亲啊……你认识她啊……”说着,眼中热泪不止,口中更是低沉无比。
唯有鬼厉,暗暗思量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小白目光飘忽而过,但见她看着周围的人群,又慢慢向上缓缓看去,只见一片黄昏之中,映着狐岐山高大荒凉的影子,分外还带有一丝凄凉景象。
多少幽幽岁月,似乎在指缝间如同黄沙吹落。默默的,她看着鬼王,低声道:“狐岐山,你还记得这座山名字的由来么?”
鬼王双眼明亮,目光有神,更是面带惊讶之色,似乎冥冥间想起了什么,口中愕然道:“你是……白……”
小白点点头,口中淡淡道:“你想的没错,我是白狐……”
一句话说出,这庄严诡异的鬼王宗里,忽然一下子安静沉默下来,有的只是那呼啸而过的阴冷山风,慢慢卷起了地上轻薄的沙土,向着远方无尽飞去。
寂静的石室中,一切都是那样简单朴素,桌椅整齐的摆放,家具看上去似乎简单的不能在简单,中间放着一张古朴的大床,这就是鬼王宗宗主的卧室,如果非要说这里有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地方,那么也只能算是眼前那一张摆放着百合花的紫檀书桌了,上面此时整齐的放着三本厚重的书,桌面放着白玉笔架,搁着一只狼毫小笔,旁边砚台上墨迹尤未干透,而稍远地方,还有个青花笔洗,光亮剔透,里面盛放着半盆清水。如此种种,无不给人一种儒雅风范,也许没有一个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会想这便是一宗宗主的房间,而鬼王和小白,此刻就静静的站在这房屋之中,除了他们,别无他人在场。
小白望着挂在她前方的一副水墨画,不由看得有些痴楞了,但见那幅画,笔法细腻,工笔上有着特别的意味,似乎每一笔都被发挥的淋淋尽致,那画中的女子如同将要活过来一般,便是看着那画中女子如此痴情于花的神情,如同呼之欲出。
小白默默的看了几眼,不由低声叹息道:“你的画功果然非同一般啊,小痴在你的笔下如此逼真、如此如同真人一般,真是见画如见人啊。”
站在小白身旁的鬼王,此刻也深深凝望此画,眼中尽是柔情无限,许久之后,他低声叹息,道:“这画虽美,更是我恨自己,恨自己无能为力,当初却救不了她啊!”说着,又是深深叹息不已。
小白的目光始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