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里峒中,战事越演越烈,越来越是血腥漫天,山间平台上的大巫师眼看已经到了支撑的极限,但在神秘的巫术力量的催动下,他拿在手中的镶嵌着骨玉的法杖发出越来越是耀眼夺目的强烈红色异芒,如此深深的笼罩在七里峒的最上方,更是在天空中那恐怖诡异的巨大火球的攻击下,依旧勉励支持!
不过,不论如何支撑,红幕却依旧剧烈颤抖,眼看就要在巨大的火球撞击下频临崩溃,不过这时候,大巫师却做出一系列怪异的动作,居然这样也叫他苦苦支撑了下来,不过,因为离的较远的缘故,没有人可以看清,那张已经满是皱纹横生的面颊上,到底承受着如何巨大的痛苦?甚至是没有人可以看清,他的面颊上已经是鲜血尽流,怕是已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山谷之中,依旧厮杀声汇聚一片,依旧此起彼伏,不过看样子,形势上却更加不利于苗族,本来有着大巫师庇护的苗人战士,只是此刻赫然发现大巫师居然被天上那个如同恶魔一般的神秘人物所压制,在加上千年一遇的犬神吠天,如此大凶之兆,难道今日真的是苗人亡族灭种的日子?一时间,绝望的神情久久显现在每个苗族战士的面颊上,更是那绝望中透露着死心与深深的留念,他们到底在留念什么?是这个世界?还是他们曾经的家园?
相对的,黎族战士却是士气大震,双眼中更是冒出血红的目光,似乎不死不休、死也不休!
远处。碧瑶紧紧挨着鬼厉那宽阔温暖的胸膛,眉头紧皱,满目泪痕,冰冷的天,漆黑的夜,无尽的杀戮,让她的心头如同落下点点伤痕,更是如同倒在掌心的水,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
此刻,碧瑶用那张忧伤的面颊紧紧凝望着鬼厉无色的容颜,声音哽咽道:“曾经记得,是谁说着永不分离的话语?曾经记得,是谁说着我要救醒她的话语?可是现实呢,那些以前说着永不分离的人,早已经散落在天涯了,不是么?今日,你遇到苗人大巫师,他能救她的性命不是么?你不一直都是为了救她的性命而苦苦找寻么?今日找到了,为何你不去帮忙?难道非要等到苗人大巫师死了,你才知道后悔么?”
一句话说出,到底她的心中如何作想?现在无人能知,只知道的是,她那么的喜欢他、爱他,但是为了他能完成心里最深的愿望,她心甘情愿的跟他来到这里,可是现在,前方的苗人大巫师面临生死之地,可是他却没有丝毫举动,难道……难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般想着,碧瑶又抬头,紧紧抬头望着那张无色的面颊和红幕无限的夜空苍穹,又一次低语哽咽道:“小凡,你心中的伤口就像我一样,是个倔强的孩子,不肯愈合,因为内心是温暖潮湿的地方,适合任何东西生长,所以,我想你心中如此挂念她,如何不上前帮忙?就算你不这么想,可是那些苗人族的小孩呢?还记得,今日下午给我们送吃食的那个小孩子么?难道你希望他死在这里么?我们上前帮帮他们吧!”
一旁的小白低首沉吟,道:“可是,这站在上空的神秘人物到底是谁……”说着,顿了顿,又看了看鬼厉,低声道:“你知道么?有把握么?”
鬼厉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白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什么意思,我不是担心别的,但是此人所用的法术多半诡异至极,你能看出他用的是什么法术么?”
鬼厉眉头紧皱,紧紧看着上空那个神秘人物所施展的法术,摇了摇头,道:“此人运用的是什么法术,我也不知,而且这火焰中多有诡异黑火,真是闻所未闻。”
说着,又是看了碧瑶一眼,道:“好像在鬼王宗收藏的典籍之中,也未有记载。”
碧瑶泪眼朦胧,但听鬼厉这般一说,似乎在回想什么,片刻,她慢慢道:“好像确实没有!”
此时,鬼厉紧紧咬着嘴唇,低声道:“南疆边陲,果真有这样的厉害人物,更是我们所不曾熟知的,看来天下之大,卧虎藏龙,无所不有啊!”说着,又是深深叹息一番!
他到底在叹息什么?是自己的无能?还是自己的无力?还是?
只是,此刻碧瑶慢慢离开他温暖如火的胸膛,怔怔看着远处苗人大巫师苍老的身影,口中焦急道:“小凡,你看,大巫师好像快要支持不住了,只是……小凡,你一定要救救他,为了你自己心灵最深处的想法……为了多年来的夙愿……”
说话间,忽然的,周围又是一片惊叫之声豁然响起,他们仔细听去,忽然间,碧瑶又一次泪流满面,口中低沉道:“小凡,遗忘……我很想遗忘一切,可是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不是么?你听听,你仔细听听,这里的声音多半来自妇女和孩童,尤其是这些无辜的孩子,他们不应该经历这样的痛苦啊!不应该啊!如果说大人有错,那么孩子有什么错?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小白姐姐说的百年前的什么争夺战,我只知道,今日是黎族进攻苗族,难道他们没有心么?难道他们黎族就没有孩子么?难道他们自己不是从孩子起开始成长的么?难道说,他们一出生就是大人了么?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更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