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婉柔自当是没有听到母亲的呼喊之声,她越跑越是心中思潮起伏不定的想:看看陆姐姐,在看看自己?更是别说陆姐姐,就是那田姐姐我也没她那样的品貌和无上的奇术,在看看他们之间的过往交情,又怎能是我所能比的?
她自从在此年此月此日见到张小凡后,虽然嘴上称张小凡为张大哥,只是内心中早就暗自对他一往情深,这样的感情在她心底慢慢滋生,更是已经身不由己的爱恋上他了。可是她心中也是明白张小凡无论怎样都和陆雪琪情深义重,心中哪里会有她的位置?也许只是当她是个小妹妹一般疼爱吧!刚刚更是听得张小凡那番话语,心中便知相思最苦、相思最难,既然相思成空,这样的定局,又如何是她能所改写的?
她自是一点愁,感慨万千,更是偷拭腮边泪,思绪万千,郁郁寡欢,更是寂寞孤单间,漫无目的一人走在无情谷中。
她心绪不宁,信步所至,浑不知身在何处,如今在哪里她也不会再想,如此美好的景色在她现在看来都成一片灰白之色,更是脑海中涌现出一个声音:“生无可恋,死亦何苦?”
就这样,她目光呆望远方,脚步徘徊间,尽是也不知走了多久多远,忽然的,她猛的一个抬头,发现了前方不远处的一块无头石碑,上书三个字:无情崖!她猛然间明白了,原来在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走到了无情崖旁。
“多情只为无情苦,多情总被无情伤,自古多情皆有情,怎奈魂断无情崖!”她望着如迷雾般的远方不禁念念自语。
那一刻的悲伤啊,徒然而至!
那一刻的心念啊,只为他一人!
更是此刻,她泪眼婆娑,那泪花带着苦涩的味道绵绵不绝,口中不由又一次自主吟诵道:“灯影浆声裏,天犹寒,水犹寒。梦中丝竹轻唱,楼外楼,山外山。楼山之外人未还,人未还,雁字回首,早过忘川,抚琴之人泪满衫,萧萧扬花落满肩,落满肩。笛声寒,窗影残,烟波桨声裏,何处是江南?”
难道真的是人生不止,寂寞不已么?
到底,这个世界,谁把谁真的当真,谁为谁又真的心疼?
这一刻,无奈、哀伤、悲痛、心死,一切悄然从那满是创伤的心中划过,忽然的让人有种绝望到身死之感,如是这般从这悬崖之上跳下也许也是一件“幸事”,也许这样也不失为一种幸福吧?
就在杨婉柔思绪冥想时,在离她不远的山石坡的一端隐隐约约传来几许说话的声音。这声音虽然断断续续,但是也叫杨婉柔听得分外清晰,她不禁一个凝神,微微一惊,想:莫非这里还有别人?
于是,她沿着声音慢慢向前寻去,但见前方云雾迷绕,疾风猛烈,更是前方不远的地方貌似有一深渊,山石之间显得如此危险,即便是她也是不敢靠前。
她就这样紧紧的望了一阵,忽然,她心中不禁想:这里怎么这么熟悉?貌似是。她想到了那个夜晚,张小凡把她们救起的那个夜晚,原来这里当真是他们曾经掉落之地。
杨婉柔本是一肚子伤心之情,这时听了那隐隐约约的声音却顿时起了好奇心,于是紧紧靠在山石后侧耳聆听,这一听不要紧,倒是让她心中不禁猛然一跳,更是脑海中一片空白。
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躲在山石后方所说话之人竟然是自己的爹爹,虽然曾经爹爹对娘所做出的事也让她感到愤怒和悲痛,但是转念她一想到,曾在那晚,爹爹被陆雪琪打伤了全身,又被母亲赶出无情谷中,断然杨婉柔觉得如何自己也是爹爹的女儿,做女儿的如何不时时牵挂自己的爹爹?
于是的,她并没有走出山石揭发一切,而是仔细倾听爹爹的一席谈话。
只看得、听得,他对一紫衣之人道:“我能有今日这付惨象,都是因为张小凡,都是因为张小凡这个臭小子,你若还当我是谷主,那么就应听从我的吩咐!”说罢,又是干笑了一声。
可奇怪的是,那紫衣之人却并不回答,不知是因为什么?
这当,只听杨铁心又叹了一口气道:“你与我在此见面,如果让别人知道,你觉得你还会活命么?难道你真的不明白?”
那紫衣人这才轻轻道:“只是,谷主已经将您赶了出去,您为何还要回来?你被张小凡所害这不假,但是你离开无情谷这也并不假啊?难道您就不怕?”
只听杨铁心忙道:“怕?怕什么?怕了就不是我杨铁心了!哈哈哈哈……”说罢,不禁放声大笑!
杨婉柔听到这里,怎能不明白他的心思。爹爹记恨娘的原因主要因为那个他所爱婢女——雪儿的原因,如果没有雪儿,爹爹又如何会记恨娘,而且是恨的这样深?本来后来的爹爹一向不近女色,但如何看到陆姐姐,他就又是想起了雪儿,那个他所爱一生却又为他而死的女子,那个女子啊!真可谓至死不渝!
这当又听杨铁心道:“那日那婆娘杀谷中弟子之时,想必你们都在场不是么?难道你看了就一点也不害怕么?你就不怕你是他的影子?就不怕下一个轮到的就是你么?难道你真的不怕么?”
“不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