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阴沉下来,正道中人纷纷不在动作而是都到山腰那最凉快的地方休息。这流坡山地方之大自然是天然而成,寻找休息的地方也自然方便不少!
此次青云门下派四脉,自然是寻得四个山洞。这里面大竹峰人数来的最少,所以分在了一个树林旁边的山洞中,这山洞里颇为凉快,而在另一侧分别驻守着龙首峰、朝阳峰、小竹峰。而另外一面则是焚香谷还有天音寺等正道人士。
这一次张小凡与陆雪琪归来,天音寺法相、法善是见过了,齐昊也过来打了招呼,而惟独没有见到李洵和燕虹二人。
此刻他跪在那里,看着众人回到山洞,自然的没有跟去,而是一直跪在那里,而一旁的陆雪琪也是这样陪伴与他,就这样整整过了四个时辰,可里面的田不易却依旧没有让他回来的意思。
一旁的陆雪琪盈盈开口道:“小凡,你看这天,貌似是快要下雨了!难道……”
张小凡抬头看看那黑沉沉的天,又看了看那洞里,他发现不论是青云门下还是天音寺、焚香谷的人都在那洞口远远望着他,没有人出来说什么,也没有人露出那同情的目光,有的只是指指点点和那隐约的嘲笑声音。
张小凡心中羞愧,于是还是跪着道:“我……师父自然没有叫我起来,刚刚我也是很过分的,所以断然还是不敢起来的。”
陆雪琪看着他的扭曲的表情,知道他现在跪了这么久,那膝下定是酸疼无比,不过,在看他那张倔强的小脸,所以的,陆雪琪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
黑夜里是这样平静,平静的象一汪死水,那山洞里的人貌似也没了话音,怕是事情过去了,说的人也便少了一些,但在这山洞外张小凡依旧跪着,而身边也依旧站着那飘杳映月的陆雪琪。
便在这时,张小凡与陆雪琪同时听到在那大竹峰洞里又传来了一声怒喝,只听得田不易那粗大的声音道:“什么?求情?那逆徒,气煞人也!若不惩罚他,便是他不知自己是何人?还不以为自己天大地大了?”一旁的宋大仁等人见恳求不成,在看田不易的脸色,也都不敢说些什么了。
沉默了一阵,突然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陆雪琪侧耳仔细听,道:“是你师姐田灵儿的声音,怕是她与她爹爹在争辩什么吧?”
张小凡还是那样默默的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此刻,只听洞里的争论声音越来越大,这声音激动到已经“飘”到张小凡的耳中:“爹爹,你干什么把小凡罚跪在外面,现在他已经跪了好几个时辰了,你看看外面的天,这天如何已经阴暗下来了,不一会就要下雨,还有,我真不明白,他犯了什么错啊,要你这样折磨他?他怎么了?伤了谁么?还是杀了谁?为什么嘛?得饶人处且饶人啊!都承认错误了,还要罚他?爹爹,你究竟要做什么?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
“闭嘴,你小孩子家家,懂个什么?”但听又是一声怒吼,接着听到“轰”的一声怒响,一块飞石落到张小凡的身边,陆雪琪更是抬眼望去,原来是田不易大怒之下,起身一掌打碎了一块岩石,怕是他还在怒火之中,所以才如此作为。
一旁的田灵儿看似有些惊吓,她不明白平日里温和的父亲今日为何这样强势,但是她还是担心自己的小师弟,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一旁的苏茹爱女心切,急忙拉她过去,悄声说了句什么,然后便没有声音传来了。
夜空似藏青色的帷幕,点缀着闪闪繁星,让人不由深深地沉醉。可是本是应该沉醉的夜色却如此的见不到一丝丝的光亮,满天繁星貌似害怕一般躲入云层,在也看不到了。
张小凡就这样直直的跪在洞口,而陆雪琪也是一直陪伴着他,从他刚开始一直到现在算算已经是八个时辰了。而此时其他门派的弟子,已经都昏昏遇睡了,而惟有大竹峰的洞里却还是点着柴火,可里面的人却没有一个开口说话的。
如此又是寂静一阵,田不易开口好象朝宋大仁说着什么,只是声音太小没有听到,却听田灵儿大叫道:“爹爹,不可这样,不可啊……”
不过,田灵儿毕竟只是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无权利做决定,于是的,只是叫了这一声,顷刻又是一片安静。
到底田不易说了些什么呢?
张小凡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默默道:“只是不知师父说了什么?”
陆雪琪抬头看了看满是阴暗的天,担心道:“恐怕,并非……”自是陆雪琪担心并非好事,所以只是说到并非二字便没有在说下去。
果然的,不一会,大师兄宋大仁走了出来,但见他的脸色很是难看,莫非有什么难事?
当下,宋大仁看了看陆雪琪,那样子一脸不忍与无奈,陆雪琪心知宋大仁定要与张小凡说些什么,于是款款道:“宋师兄,你们自说便是。”说罢,白衣飘飘转身离去。
张小凡抬头看了看大师兄,只见他眼中好象浮现泪水,心中便知,自然不是好事,但也恐是无奈,于是道:“大师兄,我知道师父心情不好,所以……你还是直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