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和黑道最大的区别就是黑道有恩怨，不是用刀枪就是用拳脚去解决，而白道解决恩怨的方法无非就是笑里藏刀，尔虞我诈。汪直点点头，深深望了秦羽飞一眼，徐天地眼中透过一丝凶光，他是土生土长的山西人，本身就很排斥空降过来的汪直，手指不断敲打着桌面，淡淡的笑，道：“好，我马上就召开常委会，让你知道，这山西可不是你汪直的地方。”
汪直听完，一脸笑容的，道：“这个秦羽飞是我故交的儿子，现在还没有下定论，不知道我能不能先把他带走？”
徐天地点点头，一脸阴沉。
秦羽飞和汪直一起走出门，上了汪直的奥迪A6，开车的是一个平头青年，不悲不喜，等汪直上了车，秦羽飞才坐上去，汪直直接，道：“省委政府。”
听完汪直的话，司机直接启动车子开往山西省委政府，汪直从上衣兜里取了一盒烟出来，湖南的白沙，五块一包的，递了一支给秦羽飞，自己叼上一支，点燃，深深吸了一口，眯着眼，道：“记得当初加入工作的时候，抽的就是这烟，这么多年，还是改不过来。”
秦羽飞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知道，这个汪直估计是刘琦那边的人，不是刘琦的手下也是刘琦的盟友。
刘琦的势力虽然在上海，但是谋划了山西那么多年，以刘琦的魄力，又怎么可能只是一些小鱼小虾，汪直抽烟的速度很快，应该是那种抽了几十年的老烟枪，秦羽飞才抽了两口，就看见他的烟已经燃了一半还要多。
汪直将烟灰弹掉，才眯着眼，笑，道：“山西虽然是一个弹丸之地，不过风险却是不小，小日本全民皆兵，我们山西，省委，政委，市委和下面的官员，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染指了煤矿？”
“多少？”
“百分之八十。”
看到秦羽飞不出预料的神情，汪直将手里面的烟头直接丢掉，才笑，道：“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多是无权无势，没有能力染指的，为民办事？的确，不少的官员心底里都是在为民办事，但是涉及到煤矿这一块，就变成当初一个落马的官员说的那般，这世界，除了诱惑，我什么都能够抵挡了。”
“一语中的，”秦羽飞点点头。
奥迪A6直接开进山西省委，秦羽飞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够进入到这里，司机没有下车，秦羽飞和汪直一起走下车，中途接了一个电话，恩了两声，走进楼道，才对着秦羽飞，道：“刘琦打来的电话，”说完深深望了一眼秦羽飞，走进会议室，已经有五六个人等在里面，每个人的神色都不同。
汪直坐下后便一言不发。
秘书泡了一杯茶上来，汪直喝了一口，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沉稳如龟，动如狡兔，凶如猛虎，实在难得，半个小时不到，就看到整个会议室的人，陆陆续续走进来，最后进来的就是徐天地四人。
徐天地坐到位置上，冷眼扫过秦羽飞和汪直，才淡淡的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知道，段九死的消息，现在凶手已经被我们抓捕，我和汪省长的意思有些出入，我也不兜圈子，对于整个杀死段九的凶手，该怎么处理？”
“以正国法，”坐在徐天地身旁的人眯着眼笑，道。
“赞成。”
“……”
五个人投了赞成票，原本以为一句话就能定胜负的徐天地，眉头也紧紧皱起来，十二个省委常委，本来有九个是站在他这边的，只要自己一开口，九个人同时赞同，那么整个省委会就不用开下去了，谁知道，只有五个人，而且还是算上自己，剩下的7个人都没有开口。
这个结果，没有出乎汪直的预料。
汪直笑了笑，才道：“段九这些年，在我们山西无恶不作，已经是天怒人怨，矿洞出了好几次事故，都是我们给他顶住的，如果不是我们，相信整个山西的煤矿都会第三次被整改，如果段九不死，整改只是迟早的事，现在既然死了，就死了，死一个危害我们山西的人，应该值得庆祝，我支持秦羽飞掌管段九的产业。”
“我们也支持……”
三比五的局面。
还有四个人没有开口。
徐天地眉头一皱，这几个人当中，一个是煤矿局的，还有一个和银行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果然，不等徐天地开口，两个人就索性支持了秦羽飞，五比五的局面，徐天地没有想到，局势竟然会超出自己的控制，自己手里面的两个人竟然都倒了过去，还有剩下至关重要的两个人。
徐天地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杜新才，夏正超，你们两个的意见？”
两人脸上都是一脸的为难。
看到两人犹豫不决，汪直眉头也微微皱起来，只有秦羽飞，一脸笑容，杜新才想了想，一咬牙正准备开口，就听到电话突然响起，拿起来一看，家里面的电话，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听了两声后，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眼神复杂的望了秦羽飞一眼，才咬牙，道：“我也支持秦羽飞。”
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