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酒吧里,除了那亢奋的音乐,除了许小东似含磁力的声音,以及伴随着歌声,风度翩翩的挥手,自信的笑容外,所有人都安静地倾听着,仿佛这个世界都已被歌声征服,仿佛今天只有台上那一个主角,其余的人,都只是观众,心甘情愿的观众,如痴如醉的绿叶……
唯独一个人,默默地,无力地退到高台边,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眼神也有些木讷,他机械地伸出手,指向一瓶芝华士。
服务生麻利地打开那瓶芝华士,看向秦羽飞的眼神中含着一丝鄙夷。
的确,今天许小东先生豪爽地请全场喝酒,别说许先生唱的歌这么好,就算是不好,出于对许先生的尊重,也不该在这个时候点酒喝吧?这个点芝华土的人看其穿着就不像有钱人,以前从没喝过这么好的酒吧?可是,这也太没有礼貌了!服务生懒得再去多看秦羽飞一眼了。
对于服务生厌恶的神情,秦羽飞并没有理会,只是机械地抓起酒瓶,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浓烈的酒水呛的他头皮一麻,眼眶中差点掉出泪来,可是心头的麻木依旧支配着他仰起头,再灌了一大口。
“哗……”
忽然,全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夹杂着口哨声,欢呼声,与那歌声汇在一处,像是猛然间有什么被点爆一般。
秦羽飞木然地回过头,眼前的一幕,却令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用力抓紧揉搓一般,难以言表的痛瞬间袭遍他的每一根神经。
是祝雨涵,不知何时,她手中捧着一束花,痴迷地走上台,在许小东潇洒地接过花后,她仍然痴痴地伫立在台上,那张精致的面孔迷醉地仰起,清澈的目光中透着深深的期待,似是有万千语言想要透过这目光传递过去,似是这一刻她正期待着许小东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
“雨涵!”宋安琪想提醉祝雨涵注意场合,声音却被全场的火爆所淹没。
此时的许小东心情格外的好,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如果不是在宋安琪的注视下,他真想一把抱起祝雨涵,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处房间,可是现在不行,他只有竭力地控制住那种冲动,边继续他的歌,边向祝雨涵点点头,又向宋安琪投去一个会心的微笑。
祝雨涵清醒过来,小脸儿上一片绯红,转过身,像受惊的小鸟儿一样快步跑回宋安琪的身旁,低着头,还忍不住偷偷地向台上看去,那目光中有羞涩,有喜悦,有期待,还有丝丝的惊慌。
这时,全场再度安静下来,许小东的歌唱的更加卖力,声音中饱含的激情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耳中,却更加刺痛在一个人的心上。
秦羽飞抓住那瓶芝华士,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猛灌,灌了大半瓶后,无力地垂下手,眼神开始迷离。
恍然间,自己的潜意识海中,出现了祝雨涵那如醉如痴的容颜,那凄婉的痴迷,那羞涩的惊慌,那轻轻锁眉的惆怅……
一首歌在心头响起,回荡在脑海中。
听第一遍,那歌声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是在歌声的映衬下,祝雨涵的容颜在脑海里愈加清晰;听第二遍,那歌声中的每一个字句都和那张痴迷的容颜相融合,字字清楚,声声形象,句句深入灵魂,仿佛那张痴迷的面孔成为了这首歌唯一的灵魂;听第三遍,歌声依旧,像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却已与祝雨涵浑然一体,再难剥离。
恍惚中,秦羽飞的心中默默呤唱起来。
狼牙月
伊人憔悴
我举杯/
饮尽了风雪
那一字一句清晰地回响在脑海里,融入那张迷醉的脸。
“轰!……”
猛然间,全场的气氛更加火爆了,伴随着掌声、口哨声,还有许多男女都在大喊着什么,将秦羽飞从忘我中惊醒。
回头看时,许小东已走下台来,他微笑着,手中正捧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那是?”
秦羽飞的拳不由自主地攥紧,手指关节处隐隐泛白,是的,那礼盒正是自己丢的,是他!是,是她们!
此时,许小东也自然地,像是无意地向全场扫视了一眼,当他的目光发现秦羽飞后,短暂地停留了一下儿,目光与秦羽飞对视,嘴角儿微微翘起,一丝挑畔的笑稍现即逝。
总有一天,我要把同样的感受加倍地还给你!秦羽飞心中暗恨,可是他知道,现在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小东表白,只能无耐地看着祝雨涵花痴,只能默默地等待那不知何时才会有的时机。
“安琪,生日快乐!”许小东极尽潇洒地走到宋安琪的面前,端详着那张淡淡的,若有所思的娇颜。继续说道:“在你生日的这一天,我想了很多,该送你什么样的生日礼物呢?我知道,爱情是不能有金钱来衡量的,这世上再珍贵的钻石所能代表的,也不过是庸俗,我绞尽脑汁,终于发现了这件礼物,我相信你会需要它的,因为它代表的,是我对你最真挚的情谊,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希望你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心意。”
款款的道白,深邃的眼眸,略显磁性的嗓音,风度翩翩的形骸下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