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得一阵,叶潇进城吃过饭后,嫌陆路艰难,便想到码头去搭船东行。叶潇来到码头,见江边停了一艘大船,相问之下,说是城内一个富商包了到临安府去办货的,叶潇便求附载。
船老大正要拔篙开航,忽然听到一清脆悦耳的声音说要搭船,他贪着多得几个船钱,便要起身答应行个方便。哪儿知抬头看时,不禁一呆,心想:“世上竟有如此美貌少年?”
只见一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少年,穿一件月白色长衫,衣履精雅,背负包裹,皮色白腻,一张脸白里透红,俊秀异常。船老大也见这白衫少年服饰华贵,人才出众,似乎是个儒生,当即心生好感,命手下船工放下跳板,把他接上船来。
待叶潇上船之后,船就开了。众船工都是个积年老手,长年跑这汉中襄阳一线,大船驶得甚是平稳,算得上是无惊无险。
叶潇欣赏了一阵沿途两岸的风景后,便走进中舱,没话找话的对船老大道:“这位大哥,听你的口音,好似不是本地人吧?”
船老大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件麻布衣服,露出双臂,一幅精壮的样子,笑道:“好叫公子知道,小人乃襄阳人士,姓刘名德,家行老七,所以相熟之人都叫我刘七。”
叶潇听得这刘七长跑这襄阳汉中一线,心中好奇,逢此乱世,水运应该是不怎么发达的,哪知却有定期的水运,不由奇道:“刘兄说长年跑这襄阳汉中一线,不知生意如何?”
刘德道:“还算不错,强过种田之时。”说着见叶潇一脸不解,又道:“公子从北方来,想必也知道关中现已陷于鞑子之手,南下逃难之人甚多,我做的就是他们的生意。”叶潇闻言一阵苦笑,心想这真是不折不扣的发战争财了。
却说大船顺流而东,甚是快捷,不过两天便已走了大半路程,眼见最多还有一日,就到襄阳。
到了傍晚,船在一个市镇边停泊了。叶潇便即上岸游览,他沿途见江南山温水软,景色秀丽,与嵩山、终南山的雄奇险峻全然不同,所以一路上从不肯错过了游览的机缘。
叶潇在镇上四处闲逛了一盏茶时分,腹中饿得咕咕直响,只见前面房屋鳞次栉比,当下快步走进一家客店。
“这位公子,不知道您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呢?”叶潇刚刚走进客栈,就有一个店小二来到他身边
“给我准备一桌好菜。”叶潇淡然的向来到他身边的店小二说道。
“知道了……掌柜,上好酒菜一桌!”店小二听到叶潇的话以后点了点头,然后向柜台上的掌柜喊道。
“公子,请往这边走!”在向掌柜汇报完以后,那个店小二就带着叶潇来到了一个临街的位子上,然后就去忙别的事情了。坐在位子上,叶潇闲来无事的打量着客店里的其他人,此时正值傍晚,城镇里的人还是挺多的。这不,客店里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位子上都已经有人了。
叶潇此时已是饿极,待店小二上齐酒菜,痛快的大吃了一顿之后,他叫过店小二,问道:“店伴,我问你一句话。”店小二见是叶潇叫他,连忙一副巴结奉承之相的笑著过来,点头哈腰的道:“公子有甚吩咐?可是这饭菜不合口味?小的吩咐去另做,公子爱吃甚麽?”
叶潇一身气质非凡,容貌俊美,长发飘逸,就算是平常百姓一见也知他并非普通人,更何况是见多的了天南海北往来之人的店小二。
叶潇闻言摆了摆手,客气的问道:“不是说饭菜。我问你,可有见过附近有一个生有怪蛇的山谷麽?”店伴沉吟道:“生有怪蛇的山谷,嗯,小的土生土长在此处却是不曾听说过……”
叶潇听罢好生失望,随手赏了些银子打发了店小二,“看来未来几日还需寻找一番呀!”叶潇心中思量着未来几日的行程计划,双眼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只见客店街对面是家铁匠铺,铁铺内甚是简陋,入门正中是个大铁砧,满地煤屑碎铁,墙上挂著几张犁头,几把镰刀,屋中寂然无人。
叶潇瞧了这等模样,心想:“这处所那能打甚麽好东西!”过了半晌,边房中出来一个中年男人,须发灰白,约莫四十多岁年纪,想是长年弯腰打铁,背脊驼了,双目被烟火熏得又红又细,眼眶旁都是眼屎,左脚残废,肩窝下撑著一根拐杖。
只见这中年铁匠径自拉扯风箱生起炉子,将两块镔铁放入炉中熔化,接着猛力拉动风箱,将炉中煤炭烧成一片血红。过了一会儿,那铁匠锻铁已毕,左手用铁钳钳起烧红的铁条放在砧上,右手举起一个大铁锤敲打,他年纪虽已渐老,膂力却强,舞动铁锤,竟似并不费力,击打良久,但见他将两片铁条粗胚渐渐打造成形。
叶潇见那铁匠左脚残废,心中已是一动,想到原著中的一个情节,又见那铁匠铁锤在空中画个半圆,落在砧上时,却是一偏一拖,这打铁手法似乎带有一丝武功掌法的意味,心中更明白了三分,当下叫过店小二结了帐。
叶潇站起身来走出客店,走到铁匠铺门口,对那铁匠问道:“在下叶潇,不知师傅高姓大名?”那铁匠道:“小人姓冯,公子要打造甚麽?”叶潇听得这中年铁匠自称姓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