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叶潇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众位高僧慈悲为念,不记仇冤。弟子却是俗家人,所以务须捉到这下手的凶人,以防其为祸武林。而且弟子往日机缘巧合之下听闻西域有种奇药,可使断筋再续,日后有机会,定当寻来为心观、心慈两位师傅医治。”
“也不知那火工头陀去到西域,成立金刚门之后,还能不能像原著那般寻到‘黑玉断续膏’……不然的话,也不知日后还要费多少周折才能找到‘黑玉断续膏’。”叶潇心中暗想道。
苦乘、苦慧、苦智三位高僧听了叶潇的劝解,心中大慰,再无挂怀之事,低声道:“如此,老衲多谢施主辛苦了。”叶潇回礼道:“大师们不用多礼。此间大事已了,小子还有些私人俗务,现下便告辞了。”
只见待苦乘、苦慧、苦智三位神僧商议了几句后,少林方丈苦乘禅师径自走到叶潇身前,双手合十慈声道:“叶施主请留步。施主先是救了苦智师弟性命,日后又要为心观、心慈师侄二人奔波,对我少林实有大恩。合寺僧侣粉身难报,老衲方才与两位师弟商量了一下,不知施主可愿入我少林门下,如此一来寺中藏经阁可任由施主出入。”
叶潇听罢大吃一惊,连忙颇为惶恐的躬身推辞道:“小子已另有师承!小子虽年幼,却也知尊师重道之理!三位大师的一番厚爱,小子也只好辜负了。还望三位大师见谅!”叶潇心知少林派一直以来的门户之见都甚为深、重,不然前世小说中也不会如此为难觉远、张君宝这对师徒。而此时苦乘禅师等三位高僧能让他这个另有师承的人带艺投寺,并且由得他自由出入藏经阁,实是对他颇为另眼看待了。在叶潇想来,如若易地相处,此等机遇换做旁人,只怕此时早已感激涕零的伏地拜师了。
“师父斗酒神僧待我有如亲人,又毫无保留的传我一身武功,我又怎可另投他处!我叶潇绝不做那等忘恩负义之人!”叶潇心中暗想着。他虽对三位高僧的诚意看重颇为感动,但自始至终却也无一毫改换门庭之心。
苦乘、苦慧、苦智三位禅师听出叶潇适才所言虽然婉转,但其中的拒绝之意却是甚坚,心知他与其师情谊极深,决计不肯另投明师的。三位高僧此时脸上难掩失望之色,心中除了暗自欣赏叶潇的气节之余,还有着一丝惋惜。
原来苦乘、苦慧、苦智三位高僧适才商量之时,便觉得叶潇小小年纪武功已自不弱,纵然还远不如自己三人,却也足以和心观、心尘等人差相仿佛了。更为难得的是此子为人光明磊落,侠义为先,行为举止也是谦逊有礼,颇有君子之风。如若能让叶潇入得少林山门,一来可报了他对少林寺的恩情,二来日后也可让这个天资奇高,武功人品也俱是上上之选的孩子把少林发扬光大,此举正可谓是一举双得。
只见苦乘禅师心下微一沉吟后,便上前伸手扶起躬身下拜的叶潇,说道:“叶施主无须多理。居士尊师重道之心,老衲等人深为佩服,刚才的提议却是我等孟浪了。不过那火工头陀终究是从我少林逃走的,而且他偷学的也是我少林的绝学。但老衲等少林弟子终归是方外出家之人,却是不好随意出世的。如若日后那火工头陀依仗少林绝技为祸江湖的话,还请施主能够出手除魔。这样吧,施主与那魔头动手之际,是我少林弟子,除此之外,却是我少林的朋友。叶施主,你看如何?”一旁的苦智禅师、苦慧禅师听得苦乘禅师所言,心中大惊,但少林掌门人说出来的话毕竟声势又是不同,所以此举虽不合乎少林派千年以来的规矩,二人却也没有提出异议。
叶潇见苦乘禅师竟能为他这么一个十岁的孩子做出如此让步,顿时只觉一股热浪在胸中流淌,心下实是感动不已。叶潇本来甚是自傲,虽认苦乘、苦慧、苦智三位高僧为前辈,但在他心中一直认定除了武功深湛、玄学通神的斗酒神僧外,却是不肯再向他人低头。但此时苦乘禅师所表现出来的胸襟气度,叶潇又怎能不服?
叶潇此时不自禁的拜服道:“我……小子多谢三位大师看重……”苦乘禅师见叶潇终于答允,纵以他的心性定力,却也是欢慰不可名状,当下微微一笑道:“叶师侄,你往后称呼老衲等人师伯师叔便好。”叶潇应道:“弟子不敢望此福缘。”
叶潇若是称呼苦乘、苦慧、苦智三位高僧为师伯师叔,那便要叙“心”字辈排行,和心观、心尘、心慈等人是师兄弟关系了,可‘心’字辈弟子里最年轻的也要四十岁左右了而叶潇才十岁而已,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被一群二三十岁的‘天’字辈弟子称为师叔了吗?!
苦乘禅师微微摇头,喝道:“咄!心固是空,天亦是空,我相人相,好不懵懂!”叶潇一怔,登即领悟,甚么师父弟子、辈份法名,于佛家尽属虚幻,便说偈道:“前辈是空,晚辈亦空,无罪无业,无德无功!”苦乘禅师哈哈一笑道:“善哉,善哉!大彻大悟!你归我少林门下,仍是叫作叶潇,你懂了么?”叶潇也是微微一笑,道:“弟子懂得。尘土叶潇,皆是虚影,身既无物,何况于名?”
叶潇说完后,不禁与苦乘、苦慧、苦智三位高僧相视一笑。自此之后,叶潇便算作是少林寺弟子,但不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