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胆小怕事不敢继续为如香报仇,只是我突然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一座如巨山般的幕后黑手,而我却如蝼蚁一般无力抵抗。
恍惚间,我好像看到了如香,她就站在山洞的最里边对着我笑,那笑容与我在星空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如香!”我大喝一声,赶忙用袖子擦掉眼泪,朝着如香所在的地方奔去,当我冲到了山洞最深处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那块做为门板的大青石。
我知道我产生了幻觉,当时的我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多少年后,当我回忆起今天才知晓,人,在大喜大悲的强烈落差之下,神经受到刺激,或多或少的可能会产生幻觉。
开凿这个山洞的人,绝非一般人,要么就是有权有势,要么就是一掷千金的富豪,我一个身无分文,又无任何官印加身的穷孩子,怎么可能斗得过?
山洞内静悄悄的,唯一还存在的声音只剩下了我的呼吸声,以及燃烧的火把上偶尔传来的一两下噼啪声,看着面前的青石板,我沉默了许久。
人活着为了什么?
我自小被庵主收养,她给予了我一切,在我的生命中,她绝对算是我的恩人,而宛如香呢?她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她用自己的生命来爱我,我又该何去何从?
砰!
我狠狠的一脚踹在了青石板上,青石板的上空落下几丝堆积已久的尘土,我咬牙怒道“老子赤裸裸的来,也要赤裸裸的去!头掉了碗大的疤!谁他妈怕谁?!!!”
前一句话,是庵主曾经教育给我的,具体是哪个名人说的,我记不清了,后边的话,是我在山脚下买东西,看到路边小混子打架时所喊出来的名言警句。
老子在打雷下雨的时候被捡到,这条命就算是赚的!哪怕现在死了,我也不亏本!如果能为如香报的大仇,我更是赚足了!
这么一想,我鼓起勇气,举着噼啪作响的火把开始仔细搜索青石板的附近,我想查找清楚这里有没有开启暗道的控制。
围绕着青石板,我搜索良久,却没有一丝发现,我估计这是一条只能出不能进的密道,从庵里能往山下走,从山下却无法通往庵里,应该是这样!不过我不太确定,毕竟我还没有彻底的查清青石板的外边有没有开启暗道的控制。
搜寻了良久,我满头大汗,最终因为火把快要熄灭,我转而走出了山洞,站在山洞口,我抬头仰天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次没有白来,最起码我知道了山洞内部的构造,最起码我知道了紫云庵背后的事情肯定更复杂,这也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真的难以想象,在我心里一直那么纯净的地方,怎么会多出这些令人疑惑不解的事情。
扔掉了手中快要燃烧殆尽的火把,我握紧了砍柴刀朝着四周观望了一眼,准备就近找个枯树林,随便砍点柴火就回去。
朝着野杏林的西方走了一小段的路程,一片老树错综复杂的生长在一起,那些树枝生的颇为粗壮,比较适合。
我当下心急着砍柴,然后迅速回到庵里,准备找个时机问一下慧心师姐,我始终坚信,不管谁骗我,慧心师姐都不会骗我一句话的!
将怀里那块包裹着砍柴刀的粗布重新垫在刀身上,我用牙齿咬着砍柴刀,双手抱着树干往上爬,当爬到了一处较为粗壮的分支上,我空出了手,从嘴里拿下了砍柴刀,对准树枝猛然就是一顿狂砍。
砍柴这东西,没啥技巧,就是下死力,狠狠的砍,照准一个位置砍,就对了。
不知砍了多久,我身上的粗布衣服被汗水浸湿,此刻紧紧的贴在我的身上颇为难受,我的嘴唇也因为干渴而略微破裂,我寻思着去野杏林看看有没有结果子。
当时的我很傻,完全不知道杏子的成熟季节,八月往后的时候,杏子早就没了,可我仍然是麻溜的窜下了树,准备去野杏林一探究竟。
但就在我往树下爬的时候,眼角间忽地瞥见在这老树林深处的一抹灰布,我一愣神,忙转过头去仔细的盯着那个方向看。
大老远看去,感觉那应该是一个麻袋。
麻袋?
我心中顿时泛起了疑惑,这深山老林里,终年不见天日,怎么会出现麻袋?而我也是因为要查探这个山洞,所以才趁着这次砍柴的机会来到了这一片枯树林,若非如此,这一辈子我会不会来,都是个问题。
麻溜的窜了下树,我并没有朝着野杏林里跑去,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灰色的破布,渐渐的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了,我也看的越来越清楚了,那灰色的东西,俨然就是一个大麻袋!
非常大的那种,二十一世纪初期,好多农民伯伯收粮食还在用的那种大麻袋,用草绳编织起来的,非常结实!
我手里握紧了明晃晃的大砍柴刀,小心翼翼的走向麻袋的附近,整个枯树林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
走到了麻袋的近前,我隐约的闻到了一股略微呛鼻的味道,我转头四看,咕咚一声咽了一大口吐沫,我实在感觉这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