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惠子对沈七的注意力将会加倍了。十八年,他们都在寻找玄机天师的踪迹,今日能见到玄机天师的紫府雷符,他们当然不会放弃这种万分之一可能寻到玄机天师的机会了!
惠子暗暗点了点头,便要转身时,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转头看了看已经上楼的沈七,嘴角突然多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回到家里,坤子早已睡了,而蓝可心却还孤零零地坐在沙发边,眼睛红肿,看样子好像是哭过。见到沈七回来,她匆忙擦干眼角的泪痕,低下头不与沈七对视,低声道:“你……你回来了!”
“怎么了?”沈七走到沙发边坐下,他现在全身还是充满着一种无力的感觉,不知为何,体内的灵气和内力仿佛都耗尽了一般,让他根本抬不起一丝力气。若换做往日,在这种情况下他早就该晕倒了,可这次还能支撑着走回来,却让他心中有点意外的感觉!
“对不起!”蓝可心低着头,过了许久方才低声道:“今晚为了我,让你们跟那么多人发生争执,真的对不起!”
“呵呵,傻丫头!”沈七转过头,伸手抚了抚蓝可心的头发,轻声道:“如果你把我们当朋友,那就不要说对不起,明白吗!”尽管蓝可心脸上的红斑看起来依然恐怖,可沈七他们两人已经习惯了,说真的,抛去脸上的红斑不说,这个蓝可心的确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孩,而且,与她接触的越久,就会让人越忍不住去怜惜她,否则坤子和沈七今晚怎么会发这么大的火呢。
蓝可心面上闪过一丝羞红,尽管满脸的红斑根本看不出来,但从粉红色的耳垂也可以看出她的羞赫。又过了许久,她方才轻轻叹了口气,低声道:“你知道吗?这辈子,除了我母亲,再没有任何人关心过我,从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就算是说谎,也没有人对我说过!”
沈七没有说话,他知道,蓝可心这辈子可能都从未说过这么多话。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一个听众,一个能够认认真真听她说下去的听众!
蓝可心抬起头看着窗外静谧的月光,满是红斑的面上竟然多了一丝怀念,只不过,却是一种近乎凄惨的怀念:“我是一个苗人!”
“苗人分很多种,最大致的分法是生苗和熟苗。生苗是未被汉化的,一直生长在一直生长在苗寨里,几乎与世隔绝的苗人,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至今不与外族通婚。熟苗,则是指被汉化了的苗人,除了还保留着自己的服装,自己的饰物,其它的几乎与汉人相同了,苗语,也只有奶奶辈的会说了!”
“我原本生在生苗的村子,可是……”蓝可心苦笑一声,伸手抚着自己脸上的红斑,低声道:“因为这些红斑,我从小就被人看不起。包括我的父亲,峒里的大巫师,他认定我是一个怪胎,而在苗族的峒里,大巫师的思想便主导了一个峒所有人的思想。连父亲都认定我是怪胎,那峒里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从没有一个大巫师的女儿能活得那么悲惨,可我就是那样的人。如果不是母亲护着,恐怕我早就被我那个当大巫师的父亲送到火刑架上了,峒里所有人都可以学蛊术,而我不可以,我只能做一些低贱的活。如果我不做这些活,那我连饭都没有吃的!”
“尽管这样,我也不在乎,因为还有母亲疼我,还有母亲爱我。可是,母亲总不能陪我走完这一生,十五岁那年,父亲与另一个峒的大巫师斗法,结果母亲中了那个大巫师的蛊毒,连最后的遗言都没来得及给我说就……就死了!”蓝可心咬着牙,用了很大的力气方才让眼眶中的泪水不再淌出:“没有了母亲,在峒里我连饭都没得吃了。所以,我逃出了苗疆,一路漂泊到燕城。你知道吗?就因为这脸上的红斑,有时候,我连饭都讨不到!饿极了,我就跟狗抢吃的,甚至……”
蓝可心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用力咬着嘴唇,过了许久方才苦笑道:“甚至,连狗看到我都会害怕……所以,这么多年,我总算没有饿死。”
沈七抬起无力的手,轻轻拍了拍蓝可心的肩膀,轻声道:“你有你的美丽,只是他们不能发现罢了!”
“这么多年,除了母亲,唯一关心过我的人就是你和坤哥了,我……”蓝可心低下头:“我知道,我这幅样子不可能对你们以身相许,但我只求能跟在你们背后,哪怕只是给你们洗衣做饭,只要能跟着你们,只要饿不死,这就足够了!”苗女豪爽,说起以身相许四个字蓝可心也没有什么害羞的表情,而且,在苗族这也是很正常的。
“傻丫头,你就跟我们的妹妹一样,知道吗!”沈七伸手替蓝可心擦掉眼角的泪痕,同时转向躺在床上的坤子:“坤子,听够了吗?听够了就起来,看看你的妹子,以后,千万不能让任何人欺负了我们的妹子!”虽然没有力气,但他还是能听出坤子并没有睡着。
坤子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着蓝可心,眼眶略红,沉声道:“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没人能伤得了我的妹子!”
听着这样的话,蓝可心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而沈七也很是感慨,他看得出,不仅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