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你的药……” 常喜看着萧落雨的目光中透露着担忧。他喜欢萧落雨现在的样子。却又怕他因此暴露身份。若是被皇帝知道……后果不堪设想。
“别担心。他这些日子沒來。被德妃用梦甜香缠住了。” 萧落雨从桌上端起一碗药汤。放在嘴边轻轻吹凉。又递到了常喜嘴边。
常喜张开嘴喝一口。苦的咂嘴。眉间却全是笑意。他常喜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王爷亲自照料。
“苦不苦。要吃梅子么。” 萧落雨用手指给常喜揩去嘴角的药汁。从桌上瓷盘子里检出一粒梅子。递到常喜嘴边。
常喜张嘴把梅子含入口中。甜酸味弥漫在整个口腔。这甜味熏得他眼眶都有些犯酸。
“你啊。怎么那么傻。为了救我把自己伤成这样。如果不是唐太医医术精湛。你现在恐怕早就见了阎王。” 九王爷的手指抚摸上常喜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皮肤。眼睛盯着萧落雨的脸。目光无法移开。
“奴才保护主子本是应当。只是后來那么多蛇。王爷怎么脱的身。真的沒有受伤么。” 常喜握住了萧落雨的手。细心查看有沒有哪里伤到。
“后來小海子他们就赶到了。用硫磺驱散了蛇。又在林子里捕杀了许多。我这才逃过一劫。” 萧落雨将常喜放倒在床上。抬手给盖上被子掖好。
“主子……这几天都是……”
“都是小海子在照顾你。等你身体好了可要好好谢他。”
“哦。啊。” 常喜忽然想起往日种种。刚刚喝下的药也不禁往上反胃。
“哈哈哈哈哈哈。”
萧落雨大笑着走出了常喜的屋子。留下常喜一个人在那迷茫。
常喜醒后第二天就开始试着下地走路。小腿使不上力。走路一瘸一拐。小海子扶着他到院里石凳子上坐着。小海子比较苦恼的是。常喜自从醒了就不愿意跟他说话。看见他就会偏过头去。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小海子内心悲苦啊。他是怎么得罪了这位小公公。这个月不会扣月钱吧。
常喜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还是那个院落。还是那个石桌。曾经在这里欢笑的人们却已经离散。素兰成了娘娘。素月成了姑姑。小海子还是小海子。却……一想起跟他嘴对嘴喝粥常喜就不由自主泛着恶心。
“小海子。素兰。不。兰美人还好么。”
“她啊。好着呢。吃好的穿好的。皇帝赐的金银珠宝一大堆。这辈子都花不完。” 小海子一说起素兰还是愤愤不平。像是这个女人背叛了他一样。
“那德妃是怎么回事。”
“我也奇怪呢。德妃进宫这么多年都未曾得宠。这两天皇上却天天在她那。不过皇上无论在哪。别來咱们清馨苑就行了。” 小海子往嘴里扔了个花生豆。咔嚓咔嚓嚼的香甜。
“怎么。这么不欢迎朕么。”
森冷的声音把小海子吓得腿一软。当场就跪倒在地。常喜也惊讶的回过头。扶着桌子从凳子上下來。艰难跪下。
即使腿再疼礼数也缺不得。何况小海子得罪了皇帝。他更不能怠慢。如果激怒了皇帝。整个清馨苑都要遭殃。
“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让你们这些狗奴才在背后搬弄主子是非。” 皇帝撩起龙袍迈进院子。夏日天惹。身上龙袍并不是从前的繁琐华丽。只是包包的一层薄衫。不过绣着飞龙。便显得格外威严挺拔。
“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小海子使劲叩头。额头都撞破了还不自知。小海子一向惜命。他最怕的就是丧命在宫里。让自己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知错。辱蔑皇室。罪该处死。你说。朕如何能饶你。”
“皇上。奴才知错。让奴才做什么都行。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小海子吓得整个人哆哆嗦嗦。不住求饶。
“皇上。求您饶了小海子吧。” 常喜也跪着磕头求饶。小腿一抽一抽的疼。却也顾不得了。
“你们这些狗奴才。也该给你们长长记性。來人。拿锁链來。”
粗硬的铁链堆在地上。弯弯折折绕成一条长条。
“你们就在这里跪着吧。什么时候你们的主子九王爷说饶你们了。你们再起來。” 皇帝扔下这句话走进了九王爷卧房房门。
小海子跪在那铁链上。不到一刻钟就满头大汗。 常喜却丝毫不觉得痛似的。眼睛直直望着九王爷的卧房。不知道九王爷怎么样了。皇帝这次來。似乎沒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