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始知伶俐不如痴> 第八十回:何当秉烛共剪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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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何当秉烛共剪窗(1 / 2)

我微微出了片刻神,拿出怀表看了已是将近亥时一刻,不想闻松已守在帘外通报,忙命他进来。

“姑娘所料不错,方才确有一人自行宫离去,这样的大雨天气,伞也不及撑便急匆匆的往山下而去了,看样子应该是九爷跟前的人!!”,他额上汗津津的一片,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默默的淌在滑亮的脑门上也不及擦去,只是半躬着身子怯生生的打量我的表情,神色关切至极。

“辛苦你了,先回去歇着,以后短不了你的好处的”,我作出一副盈盈然生笑的模样,握着茶杯说着玩笑话。

他忙笑着回说不敢,只至掀帘退下,我才侧身对着手旁弄巧凝眉命令道:“守着这么久,也该是乏了,暂且下去歇着,喊了纤云过来伺候吧!!”。

弄巧虽历来心思不够缜密,只是看我神色有异想必也知我的初衷所在,自然不敢辩驳推辞,新替我续了茶水,便急急的掀帘而去。

我怔怔的只盯着榻几上放置的那一盏錾珐琅倒垂柳叶琉璃灯中的彩烛默然出声,花盆鞋扣地的声音在身旁止住,才使得我恍然回过神来,看着纤云已是毕恭毕敬的垂首立在身旁,她是满人天足,自然穿不惯又软又薄的绣花鞋的。

“夜深了,小姐也该上床歇着,忧思忧虑的,别是伤了神就不好了”,她温婉的嗓音透着深深的歉意和自责,垂下眉目低声道:“事前我已遣了小厮回府通报,贝勒爷此刻想必也该收到信了!!”。

“没有用的,且不说贝勒爷跟着圣上宿在畅春园,只今日正是山东武定春种贪污案的收网之时,贝勒爷断不会为了我,白费了这么些时日的劳力伤神”,我哂然一笑,淡然的垂眸自嘲道:“若我说,今日我和九爷的偶遇,都在贝勒爷的意料之内,说不定还是他的特意安排,你觉着他还会来吗?”,话音一落便恍然抬头 ,只盯着她面上的神色看。

“小姐又多心了,想当初不是小姐嫌府内烦闷,要出府游玩的么?却不知横生了这些枝节来”,她蓦然一怔,自然听出了我话中额外的意思来,忙急急的揽裙俯跪在地,垂眸沉默须臾,立时膝行上前,跟着扶住我的裤脚,“贝勒爷岂会任由小姐自身自灭,坐视不管的!!”。

我撇眉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刻丝草纹莲瓣青瓷茶杯重重的搁放在手侧的榻几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响,有些微茶水无意中溅出,温温的浸透了我寝衣的袖角一片,我也毫不在意,只是冷冷的听着窗外潺潺的雨声,默然不语,借此偷眼打量她。

耳上的青玉翡翠兰花坠子因她急切的弯腰动作宛自打着颤儿,乳白色素锦旗袍上的双色栀子花虽然看着平凡,却仍带着皇家王府特有的贵气,她虽说是我身边的丫头,可毕竟是满人出身,我这一个汉人主子自然不及她三分。

几绺柔柔的碎发自鬓角垂坠在她胸前月白色的盘领上,首饰尽除的扁方后漆黑柔亮的长发尽数披散着,闪烁朦胧的烛光投影在一侧的脸颊上,使得那片白皙润滑肤色上的神情尤为的捉摸不定。

我不动神色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微微沉了沉气息,一时有些踟躇不定,她平日待我如何我自然是留在心上,可是我始终介意她的身份,每每有了不妥,那些多疑和猜忌便趁机出来作祟,如今这个境地到底能不能将她当作我此时的依靠?

我早已失去了前世女子特有的直率与天真,再不敢轻信于人,每行一步先做好万全的算计,几乎下意识的便想好了退路。

“我听萧大人说,宫中的宜妃娘娘患有心胃痛,她素日的熏香,除了惯常的珍珠粉,玉屑,御医另添了降真香,配以没药,麝香,琥珀,安息香等,因降真香历来珍贵稀少,又产于岭南,故而只有翊坤宫①在用,那京巴自来便养在宜妃娘娘膝下,闻见熟悉的香味,岂有不扑的道理,我当时还道是侥幸”。

我呵呵冷笑,微微垂下眼睑,起身下榻,快走几步揽起了放置在屏风上的那件污了的银缎偏襟长褙子递到她面前,漫不经心的一笑尖着嗓子低声问她,“你不妨闻闻这衣服上的熏香与平日可有什么不同?什么走的匆忙忘了素日常用的香料!!熏了几日了?”。

降真香被誉为诸香之首,远远超越了素有香中钻石之称的沉香,原本产于两广,海南和南洋诸国,后来清朝闭关锁国,中期几近被消耗殆尽,更可惜的是在现代社会中却早已是绝迹的,对如此珍贵的熏香,我自然是关注异常,虽只在乌拉那拉氏内室被当作罕物闻过一次,却已是刻骨铭心的,此时心中虽然隐约有些雏形,只盼这一番声张虚势的呵斥,能哄她说出真相,否则我实在不知该如何对小京巴诡异而又亲昵的举动做出解释。

“出府的那日贝勒爷赏的香,奴才觉着只是小事,若是巴巴的说给小姐听,岂不是令小姐多心,与贝勒爷生隙了”,她纤细的指尖攀上我的手轻握住,话未讲完已是滚下泪来,分外的梨花带雨,不胜哀戚,话中的担忧和真情却是不像作伪,“贝勒爷左右总不会害了小姐,故而奴才隐瞒未报,小姐若生气,只管打骂奴才,千万别窝在心里伤了身子骨”。

“那小京巴历来是养在宫中,贝勒爷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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