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读零零>>始知伶俐不如痴> 第七十四回:何处来兮何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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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回:何处来兮何所终(1 / 2)

他捏在手中便看也未看一眼,只啪的一声便掷在了我的跟前,细长白皙的手指指着其上的宝石道:“这是去岁缅甸王上贡的帝王绿翡翠,老坑冰种的①,有这样凝重成色,细密质地的,天下也不过两枚而已,这一块兴许是小了些,只是嵌一副坠子还是绰绰有余的,赏了你去,省的这幅寒酸模样出去丢了贝勒府的脸面!!”,说着一面抚平上身的玄丁香色织金团花事事如意织金缎绵马褂。

不及我作答,腰带连着金线络子,荷包,玉佩等一众琐碎的配饰哗啦啦的滑落平铺在我面前,慌的我连忙捡了捧在掌中抬头垂眸含笑道:“能得主子如此抬举,是奴才修来的福气,本不该有所推诿,只是这般厚重的赏品,贸然收下总是过于僭越,让人瞧见免不了要说奴才张扬,不识礼数,只怕更加是有损九爷的体面了”。

看不透他的意图如何,我着急之余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来,更有方才走的匆忙不慎淋上了雨丝,此刻已和着我脸上的胭脂濡湿了一片,使得我不时拿手帕去擦,只怕脸上的妆容早也已是花了的。

“都是快要受封的人了,怎么一点主子的魄力也无,那些下人,历来是畏威不畏德,遇见口角不敬的,总要施展些威风才能服众,说出去也不算丢了贝勒府的脸面”,他迈出的脚步微微一顿,侧身只是虚虚的点了点地上的腰带,嗤笑道:“那上面一挂的荷包,玉佩,也就随你处置,你这是打算跪到何时的”。

我从来不知他性子执拗如何,此刻自然不敢再有所推阻,紧紧的攥了腰带捏在手中细细的看了一眼,心中禁不住一沉, 其上的金丝茶梅缇色刺绣精致绝伦,一针一线格外的眼熟。于古时女子而言,绣工是比笔迹更为显著的身份佐证,毕竟每份阵脚间隔的分寸如何,针尖刺下的偏角大小,完全是取决于个人自身的习惯而致,一个不慎便能露了破绽,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学的完全的。

李四娘的绣工一向了得出众,尤其最擅正反双面,双滚双挂的盘金绣,二色金,而且以花鸟虫鱼更是栩栩如生,我穿越至今,整整是学了四年也依旧只是皮毛,因是临摹的久了,针法绣技自然最是了然于心,此刻蓦然看到荷包上熟悉非常的刺绣,心中亦是不免起了试探之意。

我紧紧捏着精美的腰带一手撑着自地上小心翼翼的起身,垂额故意不去看他,佯装苦涩的道:“原来不过是物归原主的,九爷若是不喜欢,丢了赏人样样皆可,只是巴巴的又送回来却是几个意思,‘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奴才如今这身份尴尬,即便还有当初那样的心意,只怕也要有所收敛,再不敢有所流露了”。

我婉声假意笑着说,一面偷眼打量他,见他冷哼一声,精致的脸面上的猜疑稍减,我心中的忐忑还未落下,便见金丝线络盘龙花帘下窜出一条金黄色的狗来,伶俐欢快的拐过一侧遮挡的玉兰鹦鹉镏金立屏,金色闪烁的细密长毛如丝般温顺下垂,漂亮的饰毛平铺在颈部和肩部。

本来正着急的跑向九阿哥的小短腿突然顿住,圆而大的眼睛骨碌碌看了我一眼,便掉头向我奔来,我惊吓之下躲闪不及,它扑上来只围着我的裙角深嗅了两口,便瞪着水汪汪的黑眼睛围着我的裙角径自的打转儿。

看出它并未恶意,我心中的惊吓缓然褪了,顿了顿,俯身顺着它的脊梁温柔的轻抚了两下便停了,这娇小的身材,滑稽而高贵的姿态,可不是历史上著名的北京犬②嘛!!!古时又称宫廷犬,只供于皇家和朝臣,平民百姓是不允私自饲养的,只是这样纯正的金黄色最为珍贵,极为少见。

“这是额娘养在宫里的京巴琥珀,性子最是娇贵,带出京两日来一直是寡寡欲欢,饭食不进的,倒也奇了怪了,你竟然投了它的脾气”,他匪夷所思的瞄我一眼,不觉抿唇笑了,俯低身子将那京巴揽进了怀中,顺着脊梁上的金毛轻柔的揩了揩,修长白皙的指尖点着京巴的鼻尖,漫不经心的戏谑道:“小家伙,跟着我两日是不吃不叫的,难得欢畅一会,这般摇头晃脑的还是对着它”,他似笑非笑的拿着提白皙的指尖点了点我,“见了外人竟这样摇头晃脑的撒娇,我可是哪里委屈你了!!”。

九阿哥本就生的出众非常,如今这么一幅“目若秋波,怒时而若笑,嗔视而有情”的俊秀模样,越发衬托的那一双狭长的秀丽眸子清如皎月,烁似寒星,微不可察的凝眉打量我,话腔温柔之中带着阴恻恻的寒意,一番话说的意味深长,惹得我心绪禁不止一颤,只觉的事情不是我和纤云想像的那样简单,四阿哥并不在身旁,我今日想要脱身只怕不会太过于简单。

“九爷说笑了,即便是京巴幼犬,也懂得是知恩回报”,我将他话中蕴含的深意故意撇去不理,只是却借此誓表忠心,“如不是九爷相助,奴才只怕早已是死在了流放途中,奴才今日虽是委身于四爷,却从不敢忘了九爷的救命之恩的”。

或许是我话中的佯装出来的真诚所打动,他仰着下巴示意我坐于榻旁脚侧的彩粉水墨山水磁鼓绣墩,之后起身将怀中的京巴放于榻上,“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忠心,否则你能白白的活到今天”,说着一面自袖兜中取出一对翠玉银杏叶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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