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惜的灵气接近枯竭,盯着渐近的泛着绿油油光芒的刀尖,已经明白,那是一只淬了毒的匕首。哪敢让它刺中身体,擦破皮也不行啊!
她脚下滑动,身子猛地一矮,从黑衣人高举匕首的腋下钻过,刺鼻的狐臭扑面而来,简惜不由得被熏得顿了一下,只那百分之一秒的功夫,便感到左肩一麻。
‘不好’简惜心中暗叫一声,飞快抬起右手拨下了前方墙上钉着小蛇的餐刀,一拧身子,强行扭转方向,一刀刺向黑衣人的后背,这一刀用上了简惜剩余的所有的灵力和蛮力,刀尖透胸而出,正中心脏,速度太快,黑衣人连惨呼都没来得及发出,便一命呜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
简惜也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现在她已经感到左臂整个都不像是自己的了,躺在地上,强行调动着几近枯竭的灵气,缓缓地运转着,把最后那点点灵气,渐渐把毒素逼到了左肩头,可是并不是很干净,可是目前她只能够做这么多了。
简惜强支撑着自己摇摇晃晃扶着墙站起身来,挪到了黑衣人的身前,拉掉了他的口罩后,心说‘果然是她’,地上那人不就是简惜的‘后妈’,那个小三儿丁艳的姑姑吗?她找到自己的小包包,拿出她的IPHONE手机,拍下了那女人的死状和脸,以及周围的环境,给自己留条后路,但愿不要用到它,其它的所有东西,简惜都没有碰,笑话,这女人身上不是毒虫,就是淬毒的武器,本来已经都这样了,再沾上任何一种轻微的毒素都能轻易地要了她的命。
把手机丢进指环,捡起她扔掉的油桶和削掉的那一块,这时,简惜看到离油桶不远处有一个男士黑包扔在那里,本来要离开的,可是看到那黑包里面露出一块的东西后,她停了下来,确定那包应该是那个被杀害的男人后,便费力地从那黑包中拽出那个东西后,觉得非常眼熟,可是她已经没有余力再想别的,看看只有几步远的那具尸体,简惜强忍着再一次的呕吐,把那东西连同刚才捡起的油桶一起扔进了指环,然后脚步虚浮,双腿颤抖着摇摇晃晃往外走去,刚走到过道口处,扶着墙角便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简惜曾想过用灵火把这一切都烧掉,灭掉所有痕迹,可是她有心无力,能够封住大部分蛇毒已经用尽她所有的力气,一切听天由命吧,她又没做什么坏事。
再醒来时,简惜却是在医院里面,睁开眼睛,入目全是白色,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冲击着她灵敏的嗅觉。‘这是医院’这是她醒来的第一个意识。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第二个意识。
‘对了,丁艳的姑姑,那些毒虫,那晚的惊心动魄……’大量的信息被她回想起来,心脏再一次被那时的危机所牵动,不由得剧烈跳动起来,频率骤然加快,旁边连通心率的机器嗡鸣起来,不远处的护士惊觉,急忙来到了床边,看到了一脸惊恐的简惜,急忙按着墙上的按钮,通知了主治医生。
不大一会儿,病房的门被推开,两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快步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两位身穿警服的警察。走在前面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夫,后面落下半步远的是一位年轻帅气,大约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医生,旁边的两位警察则俱皆为三十多岁,中等个头,面貌普通,面容严肃。
而简惜此刻并没有注意到这些,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当中,从简惜被黑衣的丁艳姑姑拉进过道中,一直到她灭杀了她,前后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可是在她看来却犹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几次的险死还生,与死亡擦肩而过,虽然当时都被一一的化解开来,可是现在回忆起来还让她惊惧不已,要知道前世她也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普通的妻子,普通的母亲,接触的最多也就是普通的打架斗殴,并且她还只是路过的旁观者,从未接触过如此可怕的事情,今生重生为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更是只接触些单纯的少男少女,周围大多是对她关爱有加的亲人和朋友同学。
而这一晚的经历是她前世今生近四十年的时光里最为恐怖的一次,这无关乎年龄,脑中全是那晚惊险的让人后怕不已的画面,险死还生的每一秒钟都让现在她回忆起来浑身战栗不已,如果自己只是个普通女孩子,如果没有修为不会武功,不会发出灵火,那么她就会和那地上的一堆碎肉一样了,想到那地上被虫子撕扯得支离破碎的尸体,胃部一阵翻涌,猛然翻身而起,向旁边的地上吐去,一摊黄水正吐在了向她走来的那个五十多岁医生的白大褂上,那医生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又撞上了紧跟着他的那位年轻医生,年轻医生被撞得向后趔趄了一下,又撞上了紧跟着的两位警察,几个人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引起一场小小的混乱,但马上便平息了。
护士急忙找来纱布要给医生擦掉,医生制止了她,接过纱布自己擦了几下身上的秽物,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示意护士扶好歪在一边的简惜,然后拿着听诊器贴在简惜的胸口,听了一会儿后,翻翻她的眼皮,又示意护士打开她左臂上的纱布,看了一下已经褪去大半黑色的伤口,低声吩咐护士几句,护士重新给简惜在伤口处清理,然后换上新药,处理好后,才退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