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是梵夜的回答还是在顷刻间崩溃了叶罹的理智。
“你有想过这样会伤害我吗？或者是你根本就不在乎？”叶罹那眼眸中伤痛流转，她此刻无法平静地面对这个事实……
“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可是……”梵夜极力地解释道，焦急地抓住了叶罹的双手。
“我们的相遇也是有计划的，是吧？”叶罹压抑着心中的痛苦。
“是。”梵夜知道一切已经无法隐瞒。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我的？”虽然内心极度挣扎，但是叶罹选择了面对，她想弄清楚这一切。
“四年前，在A市的飞机场。”梵夜当时经过调查，知道了言洛殇身边的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孩，由于他们的特殊的关系，他早就开始关注她了。
叶罹心中一震，他真的是处心积虑啊，四年前洛殇来机场送她，从那时开始自己已经走进了他的计划中。
那这两年来他们之间的相处到底是什么呢？难道那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吗？
那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那一幕幕的温情与快乐，难道都是虚假的吗？难道他连自己的心，连自己的感情也可以计划吗？
她完全混乱了。
突然间，她冷然一笑，那冰冷的触觉让梵夜心狠狠地颤抖了，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若惜父亲的事一定也是你精心设计的，目标根本不是他，而是我，对吗？”叶罹维持着那脸庞上的平静。
“是，罹，不要问了。”梵夜痛苦地哀求道。
确实是这样的，他在叶罹到达法国之后就一直派人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当他再次看到她和言洛殇在法国相见，两个人之间的目光交流让他明白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加之自己多年的调查，所以他决定实行自己的计划。
若惜的父亲不过是个诱饵，他了解到她的弱点，就是太在乎感情，太为他人设想，而若惜又是她在法国最好的朋友，她绝不会见死不救的。
然后就出现了那次他们的相遇，但是她并不知道，她的出现打乱了他那原本已如死水的心。
她是第一个让他如此好奇的女孩，她是第一个能获得他尊重的人，她是第一个牵动他思绪的人。
在他们两年多的朝夕相处中，他已经爱上了这个女孩，他早已经遗失了他的心。
现在他根本没有勇气在叶罹面前完整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他无法面对她。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只是他在乎她，他知道他什么都可以失去，或者说他什么都不曾拥有，但是他不能没有她。
现在她那受伤的神色，那伪装的冷漠，让他顿时觉得自己是这样的残忍。
一个为他驱散黑暗，带来阳光的人；一个为他抚慰伤痛，带来温暖的人；一个为他排解孤寂，带来希望的人，这样的一个人，他却狠狠地伤害了她。
他恨现在的自己，他恨让她落泪的自己……
叶罹轻轻地阖上了那泪水充溢的眼眸，嘴边泛起一抹苦涩的微笑，夹杂着那深深的泪痕。
“我从没想要伤害你，计划中的唯一意外因素就是你。我……”梵夜哽咽得无法继续说下去了。
叶罹轻哼一声，“你见过战局中，棋子可以全身而退的吗？”反问中透着浓浓的伤感。
梵夜那深邃的眼眸霎时间失去了那宝石般的光泽，暗淡地仿若那冷寂的黑夜。
叶罹拨开了梵夜那有些颤抖的双手，一层寒雾覆盖了那双清澈的眼眸，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
“我没有受伤，真的。”叶罹迅速转过身，轻舒一口气，幽然地说：“只是没有想到我自己会猜错。”
“什么？你……”梵夜看到那凄厉的身影，心仿若被撕裂般的疼痛。
叶罹自嘲地笑道：“其实早就预料到你会针对洛殇，不过没有想到的是莫览也在计划之内，更让我失望的是自己精心设计的筹码居然会没有用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番口不应心的话，也许是太过伤痛了，以这种方式宣泄，也许是无法接受这可以预料到的事实，也许仅仅是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绝望与悲伤。
梵夜震惊地矗立在原地，他了解她，这番赌气的话其实已经证明了她此刻无法言喻的伤痛。
泪自梵夜那黯然的眼眸中溢出，却冰冷的没有温度。
“不早了，我该回去了。还是叫简凡来照顾你吧。”叶罹毅然地向门外走去。
这时，梵夜伸出了自己的双臂，从背后紧紧地拥住了她，泪滴落在叶罹的肩膀，烫伤了那满是伤痕的心。
叶罹用力地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是他的双臂仿若钢铁般将她牢牢禁锢。
“别走，别离开我。”梵夜那乞求的声音回荡在叶罹的耳畔。
“怎么，我现在以身相许的话，你就会放过他们吗？”叶罹冷如寒霜的话让梵夜的心瞬间冻结。
梵夜颓然地怔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