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一般的柔情,同时却又带着深深的无奈。
梵夜迅速从地上起身,来到叶罹床前,仔细凝视那月光下美丽的脸。
微蹙的柳眉,愁云浮动,流露着心中浓浓的哀愁;紧闭的双目,泪珠闪耀,蕴含着心底最深的悲伤;轻启的薄唇,呓语流溢,释放着无法克制的想念。
“在梦里让你流泪的人是谁?在梦里让你呼唤的人又是谁?”梵夜那绝美的眼眸上挂上了如霜一般的寒雾。
清晨,当一缕缕阳光透过纱窗柔和地映照在叶罹的脸上时,她轻轻地睁开了睡眼。头部还是会有些胀痛,不过已经好多了。
缓缓伸出那压在身下有些麻木的右手,突然间在右边遇到了一个似乎带有温度的障碍物。
半撑起上身,向那边望去。下一刻,叶罹彻底地,绝对地清醒了。
“啊!”惊呼出声,美目圆瞪,嘴角有些抽搐。
那“障碍物”确切地说是半醒状态下的梵夜,他不情愿地睁开了那双幽深邪魅的丹凤眼,“怎么了?还早,再睡会儿。”说着转身,有力的手臂就向叶罹袭去。他和她又一次错过了彼此。
梵夜在尽力安慰着叶罹,到底是什么让她这样伤痛,难道是他?不会,不久前他们还在咖啡厅内谈笑甚欢。
梵夜不知刚刚走过身边的男子就是她伤心的根源。
叶罹感到梵夜的安慰与关心,心里暖暖的,她喜欢这样没有负疚的接受他的关怀,无关乎爱,无关乎责任。
许久他们放开了彼此,梵夜轻声地问:“咱们去吃饭吧,我请客。”
“恩,好。”叶罹庆幸于她与梵夜之间此刻的纯粹。虽然梵夜和她的相遇是有预谋的,但是他的坦诚让她感到轻松。
叶罹和梵夜在一家中国餐馆用餐。
叶罹拿起酒杯,她从不饮酒,但是她不想让现在的自己清醒,因为对她来说清醒就意味着伤痛。
梵夜实在无法阻拦她,只好在一旁痛苦地看着,此时的他真的好无力啊!即使拥有无数的金钱,强大的势力又如何,都无法抚平她心中的痛。
叶罹终于有些醉意了,梵夜抱起她坐上了车,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一切。莫览伫立在塞纳河边,叶罹房间的灯还是暗着的,她还没有回来,现在在做着什么?
正在莫览思念着那梦中的身影时,一辆黑色的保马驶了过来,停在了叶罹的楼下。
梵夜轻轻地搂过意识有些模糊的叶罹,在她耳边低语,“咱们到家了。”
叶罹的头感觉很痛,看向窗外,“恩,到家了。”
杰拉打开车门,梵夜小心地抱着叶罹下车,一只手还不住地拉着盖在叶罹身上的自己的外套。
莫览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那怀中的身影,那披散的长发,就是她。他那黑色的眼眸愈见幽深,闪动着凌厉的光芒。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他会抱着她?难道她有危险?抑或是……
下面的情景打断了莫览的猜想。
在梵夜怀中的叶罹挣扎了一下,“放我下来吧。”
梵夜放下了她,可是双手还是紧紧拥着她,生怕她摔倒。
“以后别喝酒了,要是我一会儿抵不住诱惑,对你怎么样了,可怎么办啊?”关切的话语让人感到温暖,眼底却充溢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经他这样一说,叶罹的意识清醒了好多,对着他狡黠地笑了,“你都是人妖了,还能对我怎么样啊?”
说罢两人相视大笑,笑声回荡在河边,却深深刺伤了莫览的心。
她对着那个人开心的笑着,这样纯粹,这样毫无顾及,她何时对着他这样笑过。
他只会让她流泪,让她心碎,让她受伤……
终究自己还是迟了,迟了一步,便迟了一生。
她在法国遇到了那个可以抚平伤痛的人,遇到了可以让她开朗地尽情欢笑的人。
这些是自己无法做到的,也永远没有机会再做的。
莫览幽深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下来,嘴边泛起了苦涩的笑。
这时叶罹似乎感觉到了那熟悉的视线,听到了那黯然的叹息。
她猛然转头,在街边的拐角,掠过了一个熟悉却凄凉的身影。
她飞速向那方向奔去,眼中闪过那日夜渴望的脸……
终于她停下了脚步,已经到了路的尽头,什么也没有。
“览,也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泪滴打湿了那清澈的双目。
梵夜远远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泛起阵阵苦涩……
叶罹在暗夜中久久站立,也许一切真的就该如此了吧……
河边的夜风吹打着她,带不走一丝愁绪,却徒增伤感……
这时,梵夜走到叶罹身后,“咱们进去吧,会着凉的。”
“恩。”叶罹点头应答,“走吧。”
走进家门叶罹才恍然发现梵夜紧跟在自己后面,“喂,你不会真的住我家吧?”有些疲惫地说。
梵夜轻笑,“当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