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北辽和女真兵马,道海宗源上上下下并没有太重视,就算女真兵马再如何悍勇能战,遇上殷小楼那个催动洞阳炎光箭往脸上招呼的狂野路子,也只能在阵前成建制地崩溃。
做事一板一眼的木岚,按照他往年随军监理工程的经验看,按照殷夜叉那种搞法,只怕女真军马在崩溃之前就变成了一堆堆焦黑的碎肉。
但是施法者就不一样了。
道海宗源的门人大部分都是在满清覆灭、所谓“南北二圣”的共治格局形成之后,才渐渐被收录门墙。就算是出身离火裁金院的木岚,接触过不少保密级别颇高的资料,也并不知道,在魏野火炼真文、定元天地之前,自己生活的这个世界,只是一个极普通的低能级时空,所能容纳的战力上限也不过就是陈家洛、苗人凤这样的江湖大豪而已。
但是在魏野与慕容鹉联手之后,对这个时空点的探索也就成了双方磨合的一部重头戏。纳萨力克大坟墓被爆破之后,所谓“世界级道具”所残留的天地遗蜕精华,都被魏野以火炼真文之法,重新梳理而纳入此方天地本源之中。但那些稍逊一筹的魔法宝物却没有这个待遇,随着纳萨力克大坟墓的爆炸,这些残缺宝物连同那浓郁的魔力,都在无光冥藏这个纳萨力克大坟墓最终陨落之地埋藏,最终化为天地之间的灵机。
但是这样浓郁的魔力潮,反倒引发了新的问题。
作为这个时空点的原住民,不管是鸟兽虫鱼,还是人类,对于这些异时空而来的浓郁魔力都谈不上适应,反倒是那些火炼真文之后,借由异时空天地遗蜕的杂气所化生的新物种,对于魔力、或者说天地灵机的亲和度反倒几如天生。
在道海宗源的调查报告中,将这些新诞生的智慧种族称之为“亚人蛮族”,除了在南海地区不断袭击商船的鲨化鱼人之外,近期内也发现了活跃在西北戈壁的豺狼人、出现在东南亚丛林区的蜥蜴人这样的新物种。就连一开始不怎么受重视的哥布林,也渐渐地有了部落化的组织形式。
而这些亚人蛮族中,也出现了少许的变异个体,一诞生就显露出种种异能,元素亲和也好,死灵控制也罢,很明显是继承了纳萨力克大坟墓的些许遗泽。
如果只是多出一些天生异能的蛮族,这倒不算是什么大事,这种没有师承、全凭变异的幸运儿在道海宗源的道兵部队面前完全不值一提。但是很快地,当一个西北的豺狼人部落与叛乱的小和卓后人勾搭起来,那个天生懂得死灵魔法的豺狼人萨满开始用白布裹着脑袋,满口的“热爱和平”与“认主唯一”之后,素景玄度府针对这些蛮族和叛军的定期扫荡,就直接变成了洞阳炎光箭洗地。
单个的变异蛮族,单纯的邪教叛乱,对道海宗源的南北二府无非是日常任务的一环而已,除了那些需要挣军功的下级道官,谁也不会当作一回事。但是异变的蛮族和叛乱的邪教勾结到一起,那就是很大的问题!
虽然按照朱明山房方面的调查,血脖子教也好,曾经出过大小和卓叛乱的白山派也罢,基本上教中所传的那套“灵修”,不过是很粗浅的静坐冥想法门,但是这些教派的开山祖也不是个正经修行人,就是个傍着寡妇吃软饭、假传天意拉兵马的枭雄。他传下来的一百一十四章经文,拿来修行是不怎么好使,拉杆子占山头,可比前清理学家们痛恨无比的《水浒传》要强不少!
那一阵子,嘴里汪呜汪呜喊着“胡大万岁”、然后浑身饱吸尸气地往西北要害部门甚至农场、矿山冲的豺狼人,已然成了西北一害。由此造成的战损,也比平常的蛮族清剿战惨烈了不知多少倍。
不过在十八世纪末到十九世纪初的这个时间段,没有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与长期冷战而建立的那些人道主义共识,也就犯不着把土耳其苏丹请到西域都护府去表演“亲人们、教内兄弟们,俺来迟了”的拖棚烂戏。吃了几次亏的素景玄度府痛定思痛之下,立刻就开始了更凶悍的反击报复。
但这样的低烈度战争行为,也让道海宗源的门人们意识到,单个的施法者或许不能成为战场上的正面力量,可在敌后破坏这条上面,他们的个人袭击活动,造成的危害却犹有过之!
这一点,看看现在木岚的反应也可略知一二了。
对此,魏野只是一笑:“这种非常规的战法,只有承平年月才算是有用,其用心也不是为了杀伤士卒,只是要在黎民百姓之中制造恐慌——若是再有一群满嘴‘团结’、‘博爱’、‘求抱抱’的奸贼在内鼓吹就更好不过。然而此刻是战时,魏某虽然不屑白起在长平那等粗蛮手段,但一二施法者冒充死士,却还动摇不了大军之势!”
说罢,仙术士向着木岚一点头:“作为易州前敌处置司成员,对这类破坏活动你们皆有临机处断之权,该怎么处置,你们应该不用我再手把手地教才是!”
……
………
就在道海宗源涿易二州进行着法镜传讯技术的开发升级时分,涿州城下的防御工事也到了最后验收的当口。
这种事情本来只有木岚这样的专业道官负责,不论施工、监理还是验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