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位断了一臂、却依然不肯病退休养的特高课精英,也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世道如此,国事艰辛,和无知的小市民没有什么好计较的。
作为长崎特高课的课长,陆士出身的秀才,神内大尉已经做到了他作为陆士出身军官的极致,权势之大,更不是那些县市的议长、知事可以比拟。
但是此刻,他空荡荡的袖管时刻在提醒他,几天前他遭遇了一场什么样的噩梦!
而当他苏醒的时候,来看望他的长崎县知事铃木和长崎警察部长薄田,以那种看似温和的口吻表达了他们的“问候”:
“神内阁下,你在长崎任职期间,忠诚于皇国,尽忠于陛下,实在是帝**人的典范!”
“如今阁下因公负伤,我等已经向军部转达了你的现况,不要担心,你现在是因公负伤的休假期间,特高课的工作暂时不用放在心上啦。[更新快,网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无弹窗,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
原本一直装聋作哑的两个长崎本地政客,就这样联手将自己排除在外。但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中间关系到多么严重的事态,怎么能如此轻忽!
可是所谓的疗养,就等同于软禁,就连软禁他的地点,也选在了长崎的一座偏僻寺院里。
“必须,必须把这件事情,转达给陆军的大将们知道!”
如此忧心忡忡的神内大尉,却在当天晚上就遇到了一个逃出的机会
“什、什么人!”
“爱与和平的战士?或者说会走路的灾星?这些小事无须在意,诸位只要记得,大家正在忙碌地准备着月见节的筹备工作,有那么多糯米团子要捣,那么多经文要抄写,那么多善信要邀请来参加法會,真是忙得脚不沾地。最近大家只要关心这件事,至于看押什么神内大尉,那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
随着男人戏谑的笑声,银色的强光不断地在寺院中此起彼伏,当神内大尉的病房门被推开的时候,头戴白色高礼帽,身穿白色赛马礼服的奇怪男人,带着假面舞会上常见的银色面具,向他点头致意:“好了,神内大尉,这里的看守都被我催眠了,所以趁这个机会,赶快离开吧,这个国家还需要你这样的志士,去阻止那些僧人的野心。”
“你是什么人?”
“嗯,我是个反对者,反对那些在阴影中统治这个世界的密法集团。当然,出于个人安全考虑,还是不在你面前暴露我真实的身份了,总之,你可以称呼我为怪盗w。”
一本正经说着让人怀疑的鬼话,自称“怪盗”的男人朝着神内大尉丢过去一只钱包:“我为你准备了去东京的车票,今天晚上就离开。这个国家,只有忠勇的军中武士们,才能够真正守护它,不让它落到别有用心的集团手里去。在长崎,势单力孤的神内大尉做不到任何事情,但是在东京,有陆军的前辈与同僚,相信你能做得比现在更出色。”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男人的话里到处都是破绽和漏洞,但是有一件事他没有说错,只有在东京,在陆军大将们的支持下,他才能够做出真正对皇国有利的事情。
在这个前提下,神内大尉愿意付出任何东西。
……
…………
东京的气氛,就如突如其来的寒流一般,变得格外寒冷。
九月的新宿,那些闪烁着霓虹灯的爱情宾馆,已经有了初具**蚀骨气息。但是在骤然来临的寒潮中,那点绮思很快就会被冷风吹得不见踪影。所有的人都是步履匆匆,像是在躲避着寒风。
新宿的某家高级会所里,陆军真崎甚三郎沉默地望着窗外即将落下的冷雨,然后回过头来,望着沙发上的男人开了口
第三百二十章.先生带剑入扶桑(十六)
昭和七年,格里高利历一九三二年九月十五日,正逢中秋。
这一天,被岛国的居民们称为“月见节”,平安时代的公卿们,便在此刻备下酒乐,通宵饮宴作诗。如今的帝国公卿们都穿上了洋服,吃起了牛排,曾经的风雅只留下些许余韵。
倒是民间的神社与寺院,会在今天供奉月光菩萨或者辉夜姬,做一堂法會,并抬着神龛出行,邀请善信参拜。
而明治开化的崇洋风气,也并没有消灭月见节。东京各市町的人家,还会在素雅的角膳小桌上摆好白净如月的糯米粉团,代表月相十五日变化的十五只粉团,配上插入芒草的九谷烧瓷瓶,便是拜月的全套祭品。虽然也有人会添上板栗、水果和清酒,但这样豪奢的作风,在萧条气息尚未退去的东京,就显得格外显眼了些。
但就算受到了大萧条的冲击,东京也始终是东京,享受着整个帝国最宽松的环境,最优厚的供养。
东京的街道上,通用、福特、克莱勒斯的经典车型随处可见,虽然还没有造成什么交通拥堵,但在这个时代的亚洲也是独有的风景线。至于那些美式车型里混入了多少山寨版的丰田造,就是只有车主才心知肚明的事情。
还没有失业的上班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