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痞子闹事
周正在肖德那里吃完酒,回到村委,在破联椅上一躺,刚想迷糊一下,副支书胡龙就叫醒了他。说是巴格牙路偷了西岭两棵大树,周志主任报了案。让派出所来人把他带走,被胡扬大叔留下了,让周正过去看看。
原来,巴格牙路的真名叫巴彦录,比周正大一岁,是与他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巴彦录自小对上学不感兴趣,混下初中就在社会上打工游荡。听说,在县城打工时,就沒在一个单位呆住过。他崇拜武术,成天四处拜师,最终拜了个武师学什么小洪拳?还被那些乌七八遭的人称为三哥。近两年,他还稀里糊涂的坐了两次短牢。虽然在村里也算中规中矩、没成祸害,但是他那名声不太光彩,村里人没有敢惹他的,对他的一行一动比较小心。他轻易也不在家,回村子呆几天就走,周正听说出了这事,问道:“现在怎么处理?”
胡龙说:“周志二叔说他不太好惹,还是由派出所处理比觉好。但大拉大叔不同意,他认为,那小子必竟还年小,一辈子很长,破罐子破摔定准会害了他?他咋说也是胡家岭人,反正判不了刑,由村里教育处理吧。派出所认为,杀两棵树值不了几个钱,不太够拘留、教养,也不太想管,就同意了大拉大叔的意见。这不?为这事两人顶了牛,周志二叔一甩手又走了,气得胡扬大叔在那儿骂咧咧的呢?”
周正聚了聚眉头说:“唉!我认为大拉表姑父是对的,一个青年人犯了错,以心换心的进行帮助教育,变好的可能性很大。要是硬碰硬地往死里整,肯定得搞出仇来。到时侯把他整成个报复犯,可就危险了。巴格牙路犯的那点事我早就清楚,现在虽是法制社会,仅靠关、打、制只会把矛盾激化。周志二叔这两年当村长,下敬上让的老爷惯了,什么事都太简单化处理,结果呢?还不是赚了个一村之霸?他实际上是想甩包袝,其实你是甩不了的!你就是判他几年,到时侯还不得再回胡家岭?何况他只是杀了两棵树?哎?这样吧,一会你把巴格牙路领这里来,我与他谈谈再说?”
“中啊,哎?你可得注意,他会功夫,别让他伤着?”胡龙嘱咐道。
“没事,我与他从小光着腚长大的,又不去惹他,他还能把我咋样?甭怕!你就放心吧。”周正见胡龙走了,噗哧笑了。
巴格牙路来了。他蓬松着头,两撇八字胡挓挲着,跟个黄老鼠嘴差不多。他叼着支烟,神气得不的了。等胡龙把门闭上,周正才把早泡好的一杯茶递上说:“彦录哬,你他娘的顶不是东西了?噢,西岭下有四千多棵树呢,你怎么就砍那么两棵?够用吗?不够的话,可以再多砍两棵?。”
嗯?巴格牙路一腚坐在了椅子上,有点发懵地感觉。他寻思了会,张开了那张大嘴。“哟嗨?大叔啊?什么时侯学会操人了?我日他娘的,你別他娘的风凉我!你张开那张老鸹嘴敢负责吗?不就是三几千棵树吗,只要你放了屁,老子立马就去砍了。你以为我是熊蛋?操他娘的!你敢把屁放出来,老子就敢砍,如有半点儿迟疑,我就是大家伙的儿!实说了吧,俺家撘棚子,就缺两根檁条,两棵就够,多了不要。咋了?全民栽的树全民用。哦,只允许当官的杀了换钱喝酒、搞大嫚啊?不许老百姓弄两棵用用?什么鸡巴道理呵?什么屌逻辑?”巴格牙路呷了口茶,头都不抬,用右脚尖叭哒叭哒地弹开了地皮。
“哟咳?说你是个大野巴‘傻瓜’吧?你还知道叫我大叔?说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吧?你屌到处祸害人?记得你十四五岁的时侯,你还叫我的小名,被巴学海大哥听见了,挨了一耳光呢?是不?记着那件事不?”周正并沒有把他的话搁在心里,而是斗开始乐子。
“操!那时侯还是小鸡巴孩。再说了?你和我能分出个一二吗?屌吧你?别看你是个支部书记,屌!我巴格牙路不稀罕?哼!狗屁!”巴格牙路还是不抬头。“哎哎哎大正?你刚才咧咧个屌?你说我到处祸害人?我祸害谁了我?我屌弄您家里什么人了?还是我祸害您什么人了?你屌说话注意点,别他娘的往我身上到处抹黑!还支书啊你?”
“哟嗨?我支书咋的了?我支书是我周正用真本事争来的,不是你戏里哈达给我的对不?我可是头顶胡家岭的八九百口人的吃饭问题,脚踩胡家岭的三千亩土地的生长问题的官儿,哦,你随便一说我就狗屁不是了?嘿!你屌啊你?再说句不好听的,也就是专管您这些不听话人的官!”周正的话语变得很生硬。
“哈??????你屌去吧你?”八格牙路笑得前仰后合,两条腿还扑腾扑腾的跺着脚。“大正啊?你睁开双眼看看,咱胡家岭过去的事儿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就眼前的这个熊样,你大正能咋管?你长了八条腿了还是六个眼?全庄呼隆隆赶了羊,弄了个熊周志听着差事,他娘那腚的,除了杀树喝酒,就是去勾引人家大闺女小媳妇,算什么狗屁玩意儿?不是我巴格牙路藐视你?你周正可能比我有些儿本事,可你别忘了,胡家岭五大姓,胡周巴车一锭金,你那屌有仨球六个叉?屁!趁早吧,出去挣两毛,比在家里强!嘿嘿,我八格牙路没有恶意,向着你。知道不大叔?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