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以老欺小
周正的支部书记其实是个光杆司令,当时鎮委副书记王得民是这样跟他说的。周正啊?您胡家岭已经七八年没有支部了,就连村委也是镇上指派了个主任。换了几个支书都半秃而废跑了人,村里乱成了啥样,你是知道的。公布你为支书,不是权宜之计。一是看你年轻有为,思想正派,作风朴实;二是觉得你有一定的开拓能力,经验少可以学习。至于支委成员组成的事,现在大,正经八百的人都在外地打工,一时半霎难以回来,也很难考察出个结果。镇委决定由你自己考察组合,不用急慢慢来,成熟一个算一个,有成绩了再开大会直选。这就叫特殊情况下,特殊处理。
周正问:“怎么沒让村主任周志兼支部书记呢?”
“哦,这个事很复杂。他呀?也算是你们村直选的村主任,也算不是。里边的问题很复杂。我不是跟你讲了吗?他的任职都两三年了,镇上还沒审批就发现有赌选问题。前任领导考虑到胡家岭情况复杂,又不能沒有上情下达的人,就公布了他的主任职务。他手下的胡江,车朋是他自已找的,组织上并沒有承认。这次,组织已找他谈了,立即让他两人退下去。你啊,要慎重行事,有情况多与他们交流。周志这几年工作平平,是个私心挺重,群众不太喜欢的人,你要注意点策略才行。”王得民又交待了一些其它事宜,多数是鼓气、支持、帮助的话。
十几天来,除了开会外,周正的大部份时间是调查了解村情、地情和乡亲们的思想情况。早上,周正进了办公室,周志正在与镇计生站打电话:“哈??????好嘞,我等着你,只要你提前打电话说要过来,我保证把羊宰好,把肉煮的烂糊糊的等着你,咱们就景阳春酒伺侯。哈??????好,好好,那就麻烦您给办好所有手续?嗯,嗯嗯,金钱大大的,美女多多的,啊?嘻??????”
放下电话后,村会计金福贵说:“二叔,人家金二胡子要上次的羊钱呢?”
“要他娘那腚的!真是罗锅子上山一一前‘钱’上急!”周志把脸一沉,生气的问:“多少钱啊?”
“多少钱你应该有数?嗯一一按十四块钱一斤的话,是五百六十元。”金福贵显然非常生气,还把手里的烟头愤愤地一扔。
“哟嗨?你恼个屌啊?真是吃饱了撑的!”周志气乎完了,觉得自己的话语说的不妥,便略加压了压火说:“操他娘的!咱又拉不出钱来,咋办?嗯一一再去杀三棵树吧。你告诉二胡子,每斤生羊十三!再贵了,让他爱找谁找谁!净惯了些熊毛病!”周志点上烟说。
“十三一斤,你能买到活羊?现在都到十八九了?要不是写的那欠条上是十四,人家能跟你算完?真是!差那一块钱了?”
“十三元俩角,多一分也不给!整天想钱想傻了?买他的羊是村委瞧得起他,他倒不知姓什么好了?惯的,纯惯的!”周志生气了,吸口烟吐了个圈,‘嘭’地拍了下桌子。
金福贵不高兴了,嘟哝着走出房门。周志拿出一颗烟给周正,周正摆手谢绝,他自己往嘴里一叼问:“大正呀?你整天溜溜哒哒地干屌去了?操!你明着是支书?也不帮二叔办办公,出去浪摆什么?小心蹿出火廉疮来你?”
周正嘿嘿一笑说:“熟悉熟悉情况呗?各家各户、岭上坡里转转。别忘了二叔,我可是什么也不懂啊?”
“转个屁!瓢大的个村,一手能捂仨,有什么好转的?我跟你说啊,少东家转西家溜的!这年头,大闺女小媳妇都开胸露怀的那么开放,花花着肠子坏着呢?一但搡着奶子碰着腚,可比害眼病厉害?少去少去!别沒有屌数!”周志拿着一家之长的语气又说:“大正啊?我屌不是瞧不起你?你——?‘高粱顶上的乌梅——还太嫩!’我是你本家二叔,你不用急着想掌权说了算,你就跟着我学几年吧,积累积累本事。我今年四十五六岁了,再混上五年,满五十岁就把权力让给你干?只要咱老周家把权把子攥结实了,全村的王八羔子就反不了!咱爷们谁干不都一样。啊?嘿??????”
周正似乎很反感周志的心里言谈,但也觉得自己现在还身单力薄,没有半点资本去揽那些权力。更不想那么急的去反驳他,只得乐呵着说:“哎呀二叔,你说的对,瓢大的个村,有什么权力可揽?啥年月了,咱村还这么穷?到坡里看看,还是麦子、棒子,棒子麦子的交替种植,老百姓除能吃饱饭外,穷村面貌还是解决不了啊?”
“解决面貌?嘿!做梦娶媳妇儿一一想好事吧?咱庄从明洪武十一年立村,出过举人、秀才,谁改过面貌了?咹?我也想金子银子,银子金子交替种啊?可咱村这土地条件不长那么贵重的东西啊?大正啊?我敢下个赌咒?五十年内,咱县要生出个江苏华西村来,我周志家五辈子生出孩子沒有腚眼!我反过来叫你二叔你信不信?”周志狡黠的笑了起来。
“二叔你??”周正的头‘轰’的一声都快要炸了。
“我咋?我水饺都吃了快五十年了,还不如个光腚孩子?我告诉你,咱们村干部都是些庄户孙,前两年,有‘三提五统’的时侯,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