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胖妮自乐
肖彩旦订了亲事,高兴地失眂了两三天。她认为,虽然自己的老爹有万贯家产,这不是找个男人的筹码。她也看不上那些五类不干的花花公子。这半夜五更的来了个周正?间直就是天上掉下个贾宝玉。她睁眼闭眼的不寻思别事,周正的影子老在她眼前晃荡。天亮了,她钻出蚊幛,往自己的身上一看,瞬间感到十分的羞惭。他赶紧拽了件布衫穿在了身上。一阵的洗漱之后,她总觉得自己不够美丽,笨拙拙地做了些无楞无角地奇怪动作。“看这臭身子,肉乎乎的,什么身段?就是个大白猪!”她自卑地拍了两下暄腾腾的大腚槌子。“唉哧,好好的一尊女儿身,怎么偏长了些死沉乱坠的肥膘呢?”她把那件特大号乳罩穿上,总觉得不顺意。“嘿哧,真难看,就是一对瓢!捂都捂不过来。突然,靥面一羞,又自吟道:唉——!甭管他了,肥就肥呗?他周正爱要不要,说不准他周正就喜欢这身肥肉膘子呢?俺肖彩旦无非分文不要,甘愿送个黄花大闺女给他还不中?她笑了,赶紧系好扣子穿好衣裙,坐在椅子上傻想起来。他周正干了村支书,也算有她娘的两下子?他大小也是个干部,在眼下的庄户地里?一个黄花大闺女,找婆家能一下子就找个支部书记?恐怕方圆几十里,嗯——,几百里?从未听说过的事吧?看来,月老那糟老头子一时犯了糊涂,把根红绳胡乱地扯给俺了?嘻??????她乐了,一种莫大的荣耀感,火辣辣地在全身串流。忽然,她那种荣耀,又显得特别忧虑起来。唉,老天爷咋就这么偏爱我?我肖彩旦有个富爹,这辈子除天灾人祸以外,在经济上是不太可能受紧受累了?可你看看周围各村的庄户人,除了考学还能有点出息外,有哪个不是半截木头半截铁的在挣扎?哪个庄不是些糟老头子老妈子在家里翻土块?社会虽然好点了,天地也宽阔了,青年姐妺们宁愿出去每月挣两千,也不愿在土坷垃地里一年挣三万。到头来,人也苍老了,挣的钱也少了,象焉鸡一样回到了村里,养孩子把持家务,再撅腚竖腰地捣弄土坷垃,真是寒碜煞人!还是周正看的长远,出去挣扎了多少年?不如一步到位,就把希望放在自己的田野上。不然的话,东一犁西一耙,十几年‘噌’地过去了,剩不了几个破钱,享不了几天清福,就去找闫王爷了。哎哟哟,这八成就叫投缘吧?,周正说的多好?转转悠悠多少年,远走他乡不挣钱。还不如瞅准家乡这块土坷垃,直接掏几块金子,说不定还能搞出大名堂来呢?肖彩旦甜蜜着,自乐着,晃晃悠悠地出了大门。
这是她家的新宅子,盖了没有几年,四间高高立起的大瓦屋两头挂耳,东西厢房平稳白净,一拉四间南屋分过道、间房和厕所,一色的小白瓦贴墙,显得非常别致。肖彩旦倒背着手欣赏完宅子,用胖乎乎白生生的手指头‘啪’地打了个响梆。嘿他娘的,本姑娘今年二十有三,不!再过几个月就二十有四?如今要嫁给堂堂有名的大官了?要做官太太喽?姐妹们?听见吗?我肖彩旦要做官太太了?哈???????啊哟哟俺那娘哎?她赶紧把那张大嘴捂住了。我日她娘哎?这是咋的了?嫁个支书咋了?嫁个支书就摸不着南天们了?什么脑子?什么心计?真是小庄的的人家,没出息!她把嘴巴子轻轻地忽了两巴掌。“穷命、富命,富命、穷命!该打!”她甩甩悠悠的向她爹那厂里走去。
原来,她爹的厂子要停电大修,大多数工人都放了假,只留下那些有技术的老工人上班。她转了一圈觉得没趣,便径直的去了厂部他爹的办公室,发现只有她娘在整理打扫卫生,便问:“娘哎?今中午这伙房能炒菜吗?”
“啊哟俺娘哎?你个小妮子?愣大的个闺女了?一点儿正型没有!吓我一跳。什么什么?炒菜?这半夜五更的炒什么菜呀?你又要想什么狗天油壶?”她娘没在意她要干什么,数落完了,仍旧在拾掇着。“旦旦?别到处溜溜达达了,快帮娘拾掇拾掇?万一有人要来,您爹又要数落咱了。老大不小了,一点儿眼色都不长!”
“咳!数落就数落你?革命工作分工不同吗?娘/?你就任劳任怨的干吧,啊?干好了,到年底俺爹一高兴,还不赏给你三万两万的?你好往你娘家送啊?是不是?”肖彩旦是在揭她娘的短。因为,她娘确实有那么个毛病,只要手里有两个钱,就忙不迭的给娘家弟弟送。为这事,肖德不止一次的数落她。这倒不是肖德那么富有显得小气,肖德的意思是,三六九的给你两个,一是作个零花,二是碰见村上有不孝敬的儿女,把老人撂着不管,老伴儿可出面接济,岂不挣个善心菩萨的脸面?你这样给俩送俩,都填进了娘家弟弟的手里,你不是到老手里空着?肖彩旦说他娘也是个不愿意。
“去去去?半点儿正型没有?以后嫁给人家做儿媳妇,也和婆婆叮叮当当的?不怕人家揍你?”她娘心里虽挨着揭,但仍旧甜甜的。
“哎——本姑娘随老姑娘,天生这么副耿直秉性,就这么个德行。他周正爱要不要,我肖彩旦做姑娘还没做够呢?我呀?哦,不说了不说了,本姑娘还有大事要做呢?”她朝她娘做了个鬼脸一转身出了屋门。
“哎哎彩旦?你???????”她一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