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正月的天气还有些冷,呼出的气息化成白雾飘了出去,唐天在潼关的城门楼上来回跺着脚,大年初一街道上都没有人,宁道奇一出现,唐天便注意到了。来人须发斑白,穿着一身墨色长衫,在此隆冬不见寒颤,步履悠闲的从街道另一头走来,不像是来赴约而战的,倒像只是出门会友。
宁道奇走近了,抬头与唐天对视一样,眼神澄澈空明,不见混沌,充满了智慧的光辉,宁道奇微微一笑,然后飞身上了城楼。
唐天有种见到另一个了空的感觉,大唐的世界武功比较奇怪,不是越勤快就会越练越好,还讲究一个天赋和心境,能到宁道奇天下第一这种境界的,心境必然已是大彻大悟,无欲无求了。唐天有些不懂宁道奇为何要帮慈航静斋奔走劳累,之前是对付石之轩,现在是对付他,可能之后还要对付寇仲和宋缺。都是吃力不讨好的比武。
“唐天见过宁先生。”唐天看向宁道奇的眼神带着可惜,因为此趟他绝对不会输,宁道奇为了声名,这一身的武功怕是废定了,对这么一个老人,唐天皱眉有些不忍心下手。
“两方对阵有输有赢,生死自有天定,将军是领军之人,应该比老夫懂这个道理。”宁道奇笑着说道,他是感觉到了唐天的不忍,但是他并不需要。
“我只是不懂,宁先生为何三番五次替慈航静斋出头,慈航静斋的自己人都死绝了吗?”
“老夫中年习武至极致,未有突破,前往慈航静斋求教,得阅斋门秘籍《慈航剑典》后武学得以长进至今日地步,欠下这份人情,终是要还的。”
“宁先生知道我们此战的约定吧。我输我退出洛阳城,您输,您要废除一身武功。”既然宁道奇在意武学,怎么会将一生武学交托出来。
“知道,老夫已近百岁,即将入土,这一身武功早晚要消逝在天地之间。”宁道奇倒是看的开,“唐将军既然将洛阳放在了赌桌上,可见对洛阳也不如外界传闻的那么在意。”
唐天脸色一肃,他最讨厌别人用天策府来搬弄是非,而现在天策府依托于洛阳城,自然他也不想听到洛阳城的是非,“宁先生何故用你的理论来衡量我,我之所以用洛阳做赌注,是因为我一定不会输,而我赢了,慈航静斋可就没有宁先生这一块天下第一的挡箭牌。我倒要看看那群女人怎么去勾搭下一个天下第一来为他们做事。”
宁道奇微微皱眉,“唐将军何故对慈航静斋抓着不放。”
“不是我不放过她们,是她们不放过我,我不过是要守着洛阳城而已,她们非要拿着天道一统来让我交出洛阳城,凭什么,有本事凭真本事在战场赢了我,像现在这样用宁先生打着慈航静斋的旗号将我引出,李世民打着李阀的旗号攻打洛阳城,宁先生赢了我,慈航静斋便将洛阳城奉上于李世民手里,宁先生输了,凭借我从长安回到洛阳的时间,以李世民的将才必有法子将洛阳城的防御打的七零八落,我回去亦是晚矣,好看的小说:。如此诡计,就是天道?不过我唐天就要告诉她们到底谁才真正握着天道,我能赢了宁先生你,自然也能守住洛阳城。”
宁道奇眉头微蹙,叹息一声说道,“唐将军可否听我一言。”
“何必呢,宁先生你说服不了我,不如早些动手,来个了断。”这些正道人士都挺喜欢洗脑的,唐天才不在意,他只要洛阳城。
宁道奇不管唐天的话,自顾自的说道,“古时有甲乙两君,一道放羊,结果走失了羊。问甲为何失羊,甲答是忙于读书;问乙为何失羊,原来去了赌博。他们做的事截然不同,结果却全无分别,都失掉放牧的羊。”
唐天知道宁道奇的意思,他在寓意唐天与李世民一道争夺天下,可能走的路不一样,但是结果却是相同的,会对洛阳,甚至对天下产生伤害。
“为何你不问羊是否愿意被圈养呢?道家认为道法自然,一切顺其自然,你们一开始就擅自决定了羊被圈养的命运,你们让羊情何以堪呢?何不让他们在草原上任意生活,生死自理,才不违自然之道。”唐天生活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这些哲学理论,任谁都能说上几句,“然后说甲乙二君吧,甲一看就是一个为了读书什么都不管的人,失了羊回家家人一听是为了读书必然不会予以责难,可是一家人要靠养羊活着,失了羊必然生活愈加艰辛,但是甲君依旧会抱着书不放,没有吃喝便怪罪家人不懂他读书的艰辛,他一人幸福,家人受累,此人就算考上了功名也不过是个读死书的,不懂生计,何以为一方父母,造福百姓,而乙君,赌博不对,会使人上瘾,倾家荡产,但是也许他赢了钱便给父母,妻儿买吃喝用度,输了钱便不再堵了,日子会苦点,但是至少与家人同甘共苦。”
“大道理肯定是宁先生比我懂的多,我唐天认一个死理,那就是想要什么你就要有付出。老天爷不会掉馅饼给你。我要守住洛阳城,我就要把天策府训练成这个天下最强的士兵,把李世民从洛阳城外给赶回去,让所有人不敢靠近洛阳城一步,同样李世民想得天下,靠慈航静斋那帮女人的裙摆算什么能耐,一句代天择主,天道所归就想让我交出洛阳城,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