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柱冲破了实验室的大门,王宫七彩的灯光照射进昏暗的实验室里,光却不那么刺眼,因为这束光代表着重生!
生或死,死或生,本就是只有一线之隔。
门外等着他们逃出来的除了光之外,还有一名金发的少年。
巴顿等着他们逃出生天,这种想法是发自内心的,并没有任何的目的与私心,无论是为了报恩还是因为里面的人是艾琳娜的父亲。
巴顿的眼中满含期待,然而也有一件事是给他来等待的,他等待着命运的宣判,而自己却并不知情。
翠娜用力过猛,身体向后方倾倒下去,艾德华一个箭步上前,将她抱进怀中。
艾德华怀抱着翠娜走出这个数年也没有走出过的大门,如同跨过了地狱与天堂的鸿沟,可他并不知道,里面的世界是地狱,而外面的世界绝非是天堂!
他搀扶着虚弱的翠娜,缓慢地走到巴顿的面前,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巴顿,真的很谢谢你。”
说完,艾德华左右张望了片刻,又接着说:“我们必须快点离开这里,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商量一下救助艾琳娜的对策。”
此时艾琳娜的安危是艾德华心中最重要的事情,他没有将从盖比手中夺回神之国政权作为多么大不了的事。
巴顿没有回答艾德华的话,只是一种无法置信的惊恐眼神盯着艾德华手臂的位置,他的瞳孔在颤抖,好像是发现了何等恐怖的事。
这个眼神艾德华没有注意,怀中的翠娜由于虚弱也没有注意,他们理所应当地从巴顿身边走过。
巴顿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艾德华走出很远才觉察出不对劲,便转身问道:“你在干什么?怎么不走?”
话音刚落,艾德华手指尖突然一阵细微的疼痛,他抬手看到了刚才咬破的手指,双眼莫名地泛起了鲜红色的诡异光芒,随后又消失不见。
艾德华的目光从指尖上暗红色的血丝上自觉地转移到别处,因为他知道再看下去的话,骇人的斯托克血统就会开始作祟,他就会变成一只嗜血的怪兽,于是他将抬起的手又降了下来。
但艾德华的手却始终也没能降下去,因为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他的手臂,对方几乎动用了身体的所有力气,他根本没办法反抗。
艾德华抬起头,看着巴顿,厉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巴顿神情复杂,眼睛一直瞪向艾德华手臂上的刀疤,从刀疤的样子来看,那应该是一把很锋利的小刀,直直地插入这只手臂,巴顿记得那把刀,记得很清楚。
毕竟那把刀是他亲自插入那位神秘科学家的手臂的。
“西部,加布里镇,玄晶场,科学家……”巴顿神色黯然地说着一些零碎的词语,也许这些词语在别人心中并没有什么,甚至有些不知所云,而在艾德华心中,那就犹如一把把尖刀,直插心脏。
“你是谁?”艾德华惊恐地大叫道。
这时他怀中的翠娜已经泣不成声,她想走上前去给这个有着与自己同样美丽的金色头发的少年一个拥抱,然而艾德华用另一只手臂紧紧箍住了翠娜。
艾德华预见到的不是凄美的母子团聚,而是危险的降临。当嗜血状态的时候,具有斯托克血统的艾德华永远能嗅到临近的危险气息。
但他还是要试一试,就像刚才试一试就能从实验室内逃脱一样,他对巴顿也抱有一丝希望。
艾德华温柔地说道:“孩子,我是你的父亲。”
看着巴顿不为所动的神情,艾德华知道自己已经失败了。
“感谢你让我成为镇子里少有的可以上学的孩子,感谢你赐予我玄晶使我成为军团的领导者。”巴顿忽然抬头,凄厉的目光犹如一只野狼,看得艾德华心中顿生寒意。
“感谢你毁了我的家庭,让我拥有了最不幸的人生!”
巴顿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在王宫空荡的长廊中回荡不已,经久不息,仿佛这一声将他内心中所有的仇恨都吼了出来。
不幸的是,仇恨和怒火没有随声音跑出心外,它们依然残存在巴顿的心中。
任何人无论变得多么傲慢或者是多么冷酷无情,心中总有一块不可改变的净土是留给最深厚的情感的,而巴顿,把这块净土给了仇恨。
翠娜在艾德华的怀中挣扎着,她始终只是一个普通而又伟大的母亲,她满脸的泪水是用母爱谱写而成的,眼前的这个少年是她的孩子,无论巴顿怎么说或怎么做,深入血液的联系无法磨灭。
“不要这样说,求你不要这样说。”翠娜苦苦地哀求着,此时的她除了哀求和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如此无力。
巴顿依然不为所动,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装作听不到翠娜的声音。
渐渐地,巴顿竟然变了。变得并不是藏于心中的仇恨,而是他的外形!
巴顿忽然生出了厚重的棕色体毛,说是体毛,那更像是一身狼皮!
他的双眼散发着绿色的光芒,此时他已经拥有一双狼眼,一对狼爪,和狼所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