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洞房之夜,本该和玄心颜在屋内过夜的巫越却来到了房顶,让玄心颜一身睡在床上。
也许经过巫越那么一提醒,玄心颜就知巫越是谁了吧?可知道又如何?强加的婚事,任谁也不会心甘情愿的。
可究竟是为何当玄心颜听到与巫越将要成亲的消息时,如此激愤异常,还险些要了清水的小命,巫越却想不清楚。
巫越坐在了屋檐上,将双肘放于弯曲的两腿之上靠近膝盖的部位,双手交叉,就这样用下巴抵着手背,望着如墨一般的夜色,出了神。
若是玄心颜心有所属,总是把“无为而治顺其自然”挂在嘴边的玄叶不会不顺着女儿的心意。可玄心颜没有心上人,她的举动又太过激动。巫越越想越乱,自能自己对自己生气,双手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
这时米粒轻盈地跳上了屋檐,若无其事地走到巫越身边,说:“怎么样啊大少?这新娘子合不合您的口味?”
“别开玩笑了,正烦呢!”巫越语气带着烦躁,把头埋在了两臂之间。
“哎呀哎呀哎呀,大少娶了这么俊俏的媳妇儿,居然还烦?来,我瞧瞧,”米粒撇撇嘴,钻到巫越前面,抬头看着巫越的脸,继续打趣道,“呦呵?真是在烦啊?有什么烦心事跟你米粒姐说说,让我也高兴一下子。”
“别烦我!”巫越吼了一嗓子,没好气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米粒。
“哎呦?!姐姐我算招谁惹谁了?你有本事,有本事跟你家玄大公主吼,跟我一只猫吼算什么本事?!”米粒见巫越这般态度,也拿出了自己藏在心中的坏脾气,与巫越背对背,谁也不理谁。
巫越心里已经够烦了,再加上米粒这一搅和,思绪一下乱成了麻。巫越天生就是不会发脾气的人,有令人畏惧的攻击性不假,可他的身上也有着一种常人没有的温顺温柔的气质,似乎他跟米粒生活久了,自己身上也被米粒传染上了一种猫性。
巫越见米粒半天不吭声,把身子转了回来,看着米粒叫了几声:“喂,喂,刚才是我错了。”
“哼!”米粒还是背着身,不看巫越一眼。
“我真错了,我都知道错了,还生气?”巫越用手试探性地抚了抚米粒背上的白毛,见她似乎并不反感,低声下气地撒娇道,“米粒姐大猫不计我小人过,猫肚里能撑船,就原谅我一次吧?好不好?”
米粒见巫越这个样子,噗哧一笑,又随即忍了回去,故作严肃地说:“哎呀哎呀哎呀,一个大男人,这个样子你不丢人,我都替你丢人。好啦好啦,我虽然只是只猫,但再怎么说也比你大那么几岁几十岁几百..哎呀不算这些!好歹我也是你米粒姐啊,以后对我尊重一点好不?”
“好好好,米粒姐,你就是我亲姐好吧?以后我就把你供起来养着,逢年过节就给你烧上一炷香。”
米粒听着这明明是在逗她开心的话,心里却萌生出一丝难过。她语气略带低沉地说:“好,那就让你亲姐从这屋檐上陪你一晚上,明天你那婚房要是实在住不开两个人,你就搬到你姐我那个偏房去。”
米粒这一句话,重音全放在了那个“姐”字上。米粒知道巫越已经把她这只家猫当做了唯一的亲人,她告诉自己要知足,可还是挡不住脑海中巫越的频频出现。人猫有别,亲人这个身份已经是最好的身份了,米粒这样在心中告慰自己。
这一夜,巫越和米粒就在这屋檐上聊着天呆了一晚上,巫越说出来的所有话三句中要有两句有“玄心颜”这个名字,另一句还是用了“她”来代指。米粒起初听着很不舒服,但渐渐就适应下来,米粒了解,“玄心颜”这个名字,似乎已经刻在了巫越的心上和自己的世界里,挥之不去,只能让自己慢慢地学会适应,也学会说服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落花流水般不留一丝痕迹。巫越像米粒所说的那样,搬进了偏房,只是每天都跟在玄心颜后面,形影不离。
这让玄心颜很是心烦,却也无可奈何,若是玄叶知道这对小夫妻已分居多日,定会恼羞成怒,私下找自己这个女儿再理论一番。玄心颜想,若是跟巫越做人前夫妻、人后路人也未尝不是一种好的相处方式。
玄心颜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她想完便去找到了巫越,告诉巫越自己想出来的这个办法。不成想巫越竟然答应干脆利落,和她配合起来,人前恩爱,人后便各自回屋,互不相见。
其实玄心颜并不知道,在巫越心中,即便是人前的夫妻也能让他心满意足。直到有一天,一位访客来访大之国,由大之国国主玄叶、五行宗者之一金铁樵,以及驸马巫越一同接见。
此人据说是东方大陆上一新崛起的小国释之国国主,名叫释不戒。此人年轻时接受了佛教轮回之说,建立不戒禅院,广纳僧侣,无心建国。然而随着释不戒信众越聚越多,不戒禅院四周又建起了许多规模较小的佛教庙宇,势力越来越大。直到所有信众尊释不戒为国主之后,他才不好推脱,建立释之国。
释不戒有如此超凡的能力,却无人知晓他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他原本是哪个国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