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街道上基本分为两种人:赶往田间农忙的农人,还有那从神之国到此,生得一副金发碧眼模样的商人。
巫越又回到了这里——卫海镇。
他儿时生活的恬适小镇,五年前的一片火海,如今在他眼前高楼耸立一片繁华的卫海镇,巫越努力将这三者在脑海中合为一体。
巫越不太适应这镇里出现的自己以前没见过的东西:电器、神之国商人、还有那不用牛马拉动就能跑得很快的车。而卫海镇的百姓似乎早就适应了这些。
也是,五年了,卫海镇即使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早就让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适应。
一清早,巫越换上了便装,叫起还在睡梦中的米粒,策马到了卫海镇,本是为了寻找巫家大宅,可他一到了镇子,就发现整个卫海镇早已变了另一番景象。也对,多年前的卫海镇早已在炮火中消逝,就连这里现在生活着的人们都是由别的镇子甚至是别的国家搬到这里来的。
这下计划落空了,无论是街道还是建筑,如今没有一个与五年前还是一样的。巫越垂头丧气地牵着马走在这个陌生镇子的街道,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毫无目的。那种感觉,不只是失落,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悲凉。
见巫越这个样子,坐在马背上的米粒安慰道:“大少,会找到的。说不定镇子里还有当年活下来的人呢。”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就连米粒也是底气不足。当年经过了那般炮火的狂轰滥炸,活下来?简直是奇迹。
“冰——糖——葫芦,葫——芦——冰糖。”
一声苍老而又熟悉的叫卖声飘进巫越和米粒的耳里,巫越猛地一转身,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街的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站着一位看上去八十多岁的老人,他身体孱弱,衣衫褴褛,双眼似乎受过很重的伤而留下了伤疤。那位老人和这繁华的卫海镇看似格格不入,守着一个破旧的冰糖葫芦摊子,不停地用微弱沙哑的声音叫卖着。
巫越放下手中的缰绳,跑到老人面前,一时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来串冰糖葫芦吧。”老人仰着头说。
“古爷爷..”巫越叫了一声那老人。
老人耳朵动了动,问道:“你是?”
“古爷爷!我是巫越啊!巫鹤轩的儿子小巫越啊!”巫越激动地说。
老人一听这话,手中的拐杖一下子倒在地上,他往前方小心地走了几步,双手摸索着,把手抬得很高才摸到了巫越的脸。
“巫越,小巫越!你还活着!”老人用颤抖的嗓音说。
巫越一把将老人抱住,“古爷爷,我是巫越,我还活着。”
两人相认后,巫越搀扶着老人来到了一家在街角的豪华酒楼,叫小二开了一件雅间,带着米粒,扶着老人进了雅间。
老人名叫古治,是卫海镇唯一一个以卖糖葫芦维持生计的老人,在巫越印象里,古治是卫海镇小商贩里比较奸诈的一个,总是把有点烂掉的红果掺杂在好红果中一起卖掉,而且由于自己是唯一一个卖糖葫芦的人,把价位抬得很高,每家的小孩子爱吃,家里的大人也就不心疼钱地往古治那里买。
而古治偏偏对巫越疼爱有加,每次阿离梦带着巫越来买糖葫芦,他总是挑出最好的果子最甜的蜜糖为巫越现做,所以别人称呼古治为“老古头儿”而只有巫越亲切地称呼他为“古爷爷”,古治还有一个和巫越年龄相仿的孙女,他常常开玩笑说巫越以后就是他的孙女婿。
古治是五年前卫海镇唯一活下来的人,一家数口包括自己最小的孙女全都死在了火海里,自己逃出来的时候一颗炮弹正向着他呼啸而来,就在这时,巫鹤轩身骑七星顶鹤突然出现,用真气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屏障挡在了炮弹与古治之间。突然间火光四溅,强烈的光刺入古治的眼睛,巫鹤轩与炮弹一起化为灰烬,古治的眼睛也被那强光灼烧,再睁眼时,只能看见一片黑暗。
后来,古治被神之国的军队发现,他们见一老人家也无法构成多大的威胁,便留下了古治的性命,并给他建了一个简陋的住处。
听着古治说着这些,巫越米粒不禁低头难过,他们想,如果当年自己早一些回去的话,就能与卫海镇共同面对那次灾难,可仔细想想,若是自己回去了的话,也就活不到如今。不活着,又怎么给卫海镇报仇呢?
巫越想着这些,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很重,他是卫海镇幸存者中唯一有能力报仇的人,他知道神之国不仅让他家破人亡,也让整个卫海镇成为火海陷入人间地狱。如此深仇大恨,巫越必须要报!
“古爷爷,你一定饿了,你看我们吃点什么吧?”巫越问道。
“嘿嘿,你古爷爷我知道你还活着,一下子也不饿了也有劲儿了,一会儿回家里,我给你做一串你最爱吃的冰糖葫芦,就别在外面吃了,很费钱的。这些买卖人,可比我当年会坑人多了。”老人笑着说,而后又叹了口气,“我记得你小时候阿离梦那姑娘总带你去我那里买冰糖葫芦,还用一串糖葫芦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