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兴致真好。”萧启瑞眯着狭长的眼走进御花园,一手揽过她的腰,“不是让你在琉璃宫等着朕,怎么又到处乱跑了呢?”
他的唇贴着她的薄纱蹭着她的脸,隐隐可以感觉到凹凸不平的疤痕。
盛夏觉得尴尬,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目光幽暗地望着晏文钦,“怎么,朕来了你们就都不说话了?”
晏文钦一脸平静,答得妥帖,“适才,娘娘问起家母的病情,自家母回到家中后病情一直未有好转,微臣恳请娘娘医者仁心,能再为家母治病。”
“皇后,朕看晏丞相一片孝心,不如就帮帮他吧。”萧启瑞语气戏谑,摆明了不相信晏文钦的说辞。
盛夏没有回答,萧启瑞牵着她走在御花园中,满园芬芳,沁人心脾。
阳光暖暖的洒下来,却伴着清风徐徐,盛夏独爱夏天的荷,停在池边,一脸温柔,萧启瑞望着她的侧脸,透亮的美眸里是难得的平静,他只盼就让时间这么停滞下来吧。
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惊吓了停在荷叶上的蜻蜓。
“皇上,贞贵妃来了。”小德子悄悄提醒,萧启瑞望向远处,渔玄正笑意盈盈地朝他走来。
萧启瑞看了渔玄一眼,并没有放开抱着盛夏的手。
“皇上。”走近时,渔玄娇唤一声,捂着受伤的小腹,眼神有些抱怨,“你和夏儿姐姐这样亲密,叫玄儿看着好生羡慕。”
盛夏嗤笑,这渔玄倒也越来越主动了。
萧启瑞被这一笑撩动了心绪,搂着盛夏的紧了紧。“玄儿,你的伤还未痊愈,回去休息吧。”顿了一下,他又说,“朕有空就去看你。”
“皇上……”渔玄咬着下嘴唇,似要哭出来了。
“皇上,怡贵妃来了。”小德子明知气氛不对,却也不得不来通报,生怕一不小心触怒皇上,自己遭了秧。
萧启瑞皱着眉,余光掠过晏文钦,他含笑依然低着头,怕是心里想的和一样:这些女人的消息倒是通畅,若雪域的将士能像她们这样狡黠,还愁敌不过南越?
“臣妾参见皇上。”怡贵妃见到皇上抱着盛夏,再一瞥她脸上的疤痕,大感意外,皇后那么丑,皇上怎么就一点也不嫌弃?
“起来吧,若兰你陪玄儿在御花园里走走。”除了盛夏,其他人皆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皇上让怡贵妃陪着贞贵妃逛御花园!这算是什么事嘛!
奈何这是圣旨,无人敢不从。
晏文钦自知多余,告退离去,没有回头望一眼,否则就会撞上萧启瑞那看不出深浅的眸。
盛夏亦望着晏文钦的背影,计划能否成功全赖于他了。
萧启瑞霸道地转过她的头,“夏儿,你只许看着朕!”
“皇上,我去意已决。”萧启瑞故意带着盛夏离陈若兰和渔玄远远的,停在栀子花丛前,萧启瑞没说话,摘下一朵栀子花拿在手上把玩。
“美人娇花。”他好像没听见盛夏说的那句“我去意已决”,自顾自地将栀子花插在她的头上,握紧她的双手,“朕已负了太多年华,就让朕弥补一下吧。”
盛夏望着他清澈的眼睛,在他的瞳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唯有她的身影,只是她那蒙着面纱的脸,实在是丑陋极了。
“我不是美人,皇上的美人在那边。”盛夏背过身去,不再看萧启瑞,她怕,再多看一会,便会陷入他的漩涡,越陷越深。
“朕说你是,你便是。”说罢,萧启瑞环着她,让她缓缓靠近怀里。
栀子花丛中,你侬我侬,倒真的像是一对恩爱夫妻,赏花谈情两不疑。
远方的两人,看到这幅情景,皆是心碎了一地,杀意就在御花园里种下,渔玄怅然,也许命运早在她欺骗承欢回到这个世界时就已被改写。
“妹妹啊,姐姐有一事不解,为什么皇上总叫你玄儿?”这时怡贵妃的声音响起,她瞧着渔玄憔悴却美丽的脸,感叹自己为皇上做了那么多,两个多月了她却只见过皇上三次,一次还是在贞妃的封妃宴会上。
渔玄怔了一下,不明怡贵妃的用意,只好说,“这是皇上为妹妹赐的名。”
“妹妹真是好福气。”怡贵妃恨意更深,她才刚入宫多久,又只是名普通的妃子,凭什么得皇上厚爱?
却又立刻换上了另一幅表情:“皇后害得妹妹全家满门抄斩,姐姐心里实在难过。”怡贵妃挽着渔玄的手,“皇上就是偏袒皇后,当时不管本宫和魏国公如何证明她不是映雪公主,皇上都不信!”
渔玄的心沉了下来,那时候皇上误以为盛夏是她,那些疼爱原本是皇上要给她的!现在皇上却抱着盛夏,而把她丢给另一个女人,渔玄眼中水雾腾升。
“妹妹你也别伤心,我听说皇后的断魂散已经毒发了,怕是活不了多久。”怡贵妃盯着盛夏的肚子,“这一次,怕是神仙也救不活她。”
“是吗?可是一个将死之人还能让皇上这般牵肠挂肚,姐姐你说让咱们情何以堪呢?”渔玄目露寒光,这一切都是盛夏的错!明知道皇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