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和菲儿赏月,不知不觉来到此处。”
晏十三配合地望了一下天空,月光如水,流于指尖,“那微臣就不打扰娘娘了。”
盛夏淡定地由菲儿扶着离开了燕子楼,晏十三望着她们空空的双手掀开树丛,却也没有宝剑和锦盒的踪影,严重掠过她那隆起的腹部: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机敏!
晏十三飞身跃起,跟在盛夏身后,护送她回到琉璃宫。
今日,萧启瑞把他叫去御书房,要他加强后宫守卫,尤其是将琉璃宫附近的暗卫增加至百名,可以现在的琉璃宫就像是一个被层层包围的铁牢,不管是谁想对皇后意图不轨都是自寻死路。
而当他和王将军出了御书房,便听见里边皇上震碎了桌子的声音,他不禁好奇问了一句:“王将军,莫非雪域出事了?”
王将军只道,“正是因为风平浪静皇上才不放心,按照双方的实力,南越国即便是打到燕京也只需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晏十三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那为何陈荣显按兵不动?”
王将军所言让他吃惊不小,“青云将军曾来找过于无涯,至于他提了什么要求我们也不知道,但据说和皇后与怡贵妃有关。”
怎么会又扯上了皇后!晏十三想不明白,她只是墨皇的私生女、正牌公主的婢女,怎么成了人人争抢的香馍馍,就算是因为晏文钦口口声声称她为莲花神女,但慕容宇和陈荣显怎会相信这无稽之谈。
他想起审讯瑞嫔时,瑞嫔曾不断地说,墨渔玄一定会死。当他问她为什么时,瑞嫔只是癫狂地大笑,“因为她不自量力,妄想逃脱仙主的控制!”
仙主势力之大晏十三是见识过的,他无法肯定的是仙主想要控制皇后是之前的事情还是最近的事情,若是之前皇后就与仙主有过交集,那恐怕事情就糟了!
见流云在院子里,晏十三没有靠近琉璃宫,而是转身走向甘泉宫。
“主子,你先歇会。”
菲儿搀着盛夏坐在软榻上,盛夏才掀起长裙将宝剑与锦盒从长裙底下拿出来,因为怀孕的缘故,她的衣服足够宽大,幸而能遮住这两样东西。
“菲儿,在今日的药里加一味柏子仁。”盛夏脸色不太好,心中乱得很——
“刚才瞧见了没,皇上直接抱着贞妃回了甘泉宫。”
那侍卫的话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她不得不承认,心仿佛一瓣一瓣被剥离,说不出的生疼。
虽然在她清醒的那天,萧启瑞就已经让渔玄侍寝了,可为何每次听到类似的消息,她还是像被生吞活剥了一般,又要在记忆里翻滚沉沦好久好久,才能想明白。
他本来就不是她的男人,是她付错了爱。
此心用度八百遍,不嫌厌倦。
她再也不会像那时,义无反顾地守在景殇宫门口等待他,也再也不会为博他一笑,倾尽所有的心思,现在她可以为他做的,就是祝福他和渔玄,然后带着因为她的孩子永远离开他。
盛夏缓缓翻了个身,她在想,她未来的生活里绝对不会再有萧启瑞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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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罗帐里一笑嫣然,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皇上,你慢点。”渔玄如水蛇般柔软,与萧启瑞纠缠在龙榻之上。
朱砂帷幔,萧启瑞的大手在渔玄的身上轻抚,她的袭衣渐渐被褪去,人如玉,眸光如蜜,雪色清光耀亮双眼,她的呼吸拂在耳侧,轻浅而幽香,带着隐忍与节制的欢娱。帘幕里逶迤唇齿,无人知这一刻幸福来得如此缠绵,瓷枕上黑发交缠,但愿这一生永远撕脱不开。
未曾想,转瞬,他便推开了她,狠狠抽出剑过自己的掌心。
“皇上!”渔玄惊呼。
“玄儿,对不起,朕不该对你这样。”萧启瑞懊恼不已,怎会,自己怎会把玄儿当成了那个女人!
他强压下yu火,为渔玄盖好锦被,“你且在甘泉宫里休息,朕还有点事。”
渔玄乖巧地点了点头,盈盈说道“皇上以国事为重,臣妾在这等着皇上。”羽睫微动,那无尽的难堪和绝望一起沉入心底。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却放开了她……
渔玄攥住了被子里的拳头,瑞颐公主的花粉倒却有些功效,她相信皇上总有一天会回到她身边。
萧启瑞随意拿了快白布裹着掌心,沿着宫廊漫无目的地走着,此刻宫里大多数妃子都已入睡,偌大的后宫静谧无声,他不知不觉地又来到了琉璃宫。
“皇上。”流云瞧见萧启瑞落寞地独自走来,迅速从屋檐下跃下,停在他面前,而屋檐上的另一抹粉色身影则落在琉璃宫里,慌张地模样看得萧启瑞想笑,
“朕让你留在琉璃宫是让你保护皇后,不是让你来谈情说爱的!”
流云大窘,刚才他和菲儿在聊天,想必都被皇上看到了。
“皇上,属下知罪……”这个傻流云,马上就认罪了,其实他和菲儿谈的都是皇上与皇后的事情,根本算不上谈情说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