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酒楼二楼的窗子被推开,萧启瑞飞身护在她身前。
“怎么回事?”萧启瑞怒瞪流云,这个笨蛋,怎么能让她到处乱跑。
“皇上,皇上来了。”又有考生认出了萧启瑞,永宁街上的百姓欢欣鼓舞,能同时见到皇上和皇后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众人纷纷对着萧启瑞叩拜。
萧启瑞眉心微蹙,只想着必须赶快离开这里,便让流云在前面开路,他一手环着盛夏挤出人群。
“皇后娘娘,我家老父身患重病,请您救救他!”
“皇后娘娘我女儿……”
虽然没有人敢阻挡他们,但向盛夏求医的百姓却越来越多。
盛夏医者仁心,向四周望去,他们那充满期望的神情让她心中一动。
萧启瑞见状,迅速将她拦腰抱起,直接飞入马车中,流云也腾空一跃,落在马车上,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对不起……”
马车中,盛夏见萧启瑞表情严肃,心中自责不已。
萧启瑞仍在气头上,他并不是生盛夏的气,只是气自己,今日他万万不该带她出宫,为解相思却坏了大事。
盛夏有些慌张,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萧启瑞这般凝重。
萧启瑞不忍吓到盛夏,握住她的手,让她安心。
“你,你的事办妥了吗?”
盛夏想唤他“相公”,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好用“你”来称呼他。
“办妥了。”
萧启瑞目光坚决,眸里却是一潭深水。事情虽然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但如今永宁宫和陈家酒楼都已暴露,要完全布好这张网将会更加棘手。
盛夏不再说话,她又怎会不明白,萧启瑞是在安慰她,他此番秘密出宫定然有重要的事,可是却因为她而暴露了身份,这样他之前的安排很可能会功亏一篑。
“主子,现在去哪?”流云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回宫。”萧启瑞本想带盛夏去忘忧湖畔,此刻已没了心思。
“你的烦心之事,如和我说说好吗?”盛夏小心翼翼地问,每次都是他出手救她,现在他看起来遇到了难解决的问题,她也想为他分忧。
“没事,玄儿不用担心。”萧启瑞拉她进怀里,他只要她安安心心地呆在自己身边。
“是不是与天德书坊有关?”盛夏只是猜测,她注意到陈家酒楼里聚集了不少天德书坊的书生,再回想起选贤大典上苑老板的表现,她觉得天德书坊的强大已经足以侵犯萧启瑞的皇权。
后来宫中又传,阮元当了燕京守卫的副统领,而晏十三只不过在内务府混了一个闲职,于无涯的将军一职则因为朝堂上争执不休,至今还没定论。阮元身后代表的是天德书坊,他能拿到这个职位,看来朝中不少大臣都与天德书坊关系匪浅。
“玄儿何出此言?”
萧启瑞惊讶于她怎会猜到,难道后宫之中已露出了端倪?
“选贤大典泄题一事不了了之,给于无涯下蛊的凶手也没抓到,这两件事关国家安危的大事无人追究,反而天牧国上下对我的医术议论纷纷,这不是很奇怪吗?”盛夏不仅不慢地答道。
“我觉得应该是有人操纵了舆论的走向。”盛夏正色,分析得丝丝入扣,“如同上次怡贵妃与魏国公指认我是冒牌货一样,天德书坊很轻易地就煽动了民间的舆论,那么这次,除了天德书坊又有谁有这样的能力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
“玄儿认为天德书坊为什么要操纵舆论走向?”
萧启瑞向后靠在软枕上,她怎么这么关注朝中之事?
“我想应该是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让他们能够有时间收拾烂摊子,等大家想起要追查泄题与下蛊之人时,想必他们已能够沉着应对。”看起来萧启瑞应该没有被迷惑,这样一颗定时炸弹在都城,他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玄儿认为泄题与下蛊是天德书坊所为?玄儿只猜对了一半。”萧启瑞让盛夏靠在自己身上,“累的话就睡一会吧。”似不愿再谈这个话题,倒也面色如常。
“吁——”马车紧急刹住。
盛夏一惊,莫非有刺客?
“主子,有个女孩晕倒在前面。”流云跳下了马车,萧启瑞也掀开珠帘查探。
流云探了探女孩的鼻息,还活着。
盛夏觉得那女孩眼熟,不禁凑了上去。
“承欢!”
盛夏惊呼,急忙拉起她的衣袖为她诊脉。
“流云,杀了她!”
萧启瑞一听这名字便怒了,他派去的探子回来禀报,说承欢是魏国公的小女儿,因为天生体虚一直放在别处寄养,才侥幸逃过一劫,却不知死活地买通了负责选贤大典初选的地方官,改了身份混入宫里。
“萧启瑞!”
盛夏难以置信地回头,流云也不知道该杀不该杀。
原本倒在地上的承欢却突然起身,手持短匕刺向盛夏,流云手疾眼快,一掌打向承欢,承欢飞出了数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