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一只银白的小鼠含泪哆嗦着,一双爪子,握的紧紧的,似乎,不是被吓得,而是,气得。
牙齿狠狠的咬着屏风的木座,小白的心像是碎了一样。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紫翎的内心里,老鼠是脏的,她是脏的……
她想起曾经那个美丽的女子,防备的望着她,却在后来,那般喜爱她,多次与赫连锦争抢要亲自带着她。
可就在刚才,她说老鼠脏……
她知道是自己小心眼了,把自己归在了老鼠的行列。可是,她最最伤心的是,她能听得出那猫叫是血貂的,却听不出那鼠叫,是她白溯柒的。
罢了,罢了,这一人一猫,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她躲着还不行吗?
一溜烟的跑到了殿门后面,小白缩在那里,等候着赫连锦。他说上朝不便带着她,也不知是不想她偷听到政事,还是为她安危着想。
他似乎看得出她的多疑,解释道:“傻瓜,你那么好动,早朝偶尔会开到下午,你定然要受煎熬的。”
她羞愧,听话的等着,心想着,就算你防备我,我也不难过,不让自己难过。谁让我在你的心里,远没有紫翎那样重要。
我,在你的眼里,只是一只小白鼠精,一只身份尊贵,能够帮助你的,小白鼠。
然而,即便知晓那份疼爱有着利用,她还是无法让自己离开。
一是舍不得他,她喜欢他。
二是,她还不能离开他,外面的世界太危险,她不想死,更不想被抓回去送给那个恶魔。
三是,她不放心离开,她总是希望他开心的,她愿意帮他。
早朝结束后,赫连锦刚出议政殿,便见赫连铧等在那里,不禁太阳穴一跳,略感不安,忙跟上前去,问:“何事?”
“已有两个时辰没了阿铖的消息。”赫连铧面上带笑,声音低微。
赫连锦也笑着,亲切的拉着他,爽朗道:“三哥可真是个风雅的人,连花开了也要寻人饮酒共赏才觉得对得起那娇媚嫩花。”
两人说笑着,远离了下朝的群臣,朝着赫连铧的宫殿而去。
不过,一个转角之后,两人便绕来绕去,绕到了离东华殿不远的地方。
“你觉得阿铖出了意外?”赫连锦问着,呼吸都紧了紧。
点点头,赫连铧没有再说什么,只摸着他的左耳,摸了再摸。
赫连锦看得皱眉,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三哥心情沉重时会摸耳朵?
看着看着,忽然想起近些日子阿铖好似也总是在摸耳朵,问他为何,他说发现摸摸耳朵脑袋瓜灵光些。
不禁一笑,他打趣赫连铧:“三哥莫非也信了阿铖的话,摸摸耳朵更聪明?”
“你说什么?”赫连铧放下了手,偏过脸,微微凑过右耳。
心跳猛然漏了一拍,赫连锦脚下一晃,咬紧了牙关。
半晌,他握紧了双拳,呼吸沉重,压着心中怒火,低声喝问:“谁做的!”
谁害的阿铖左耳失聪!
谁害的阿铖左耳失聪还瞒他至今!
而他,竟一直没有发现,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