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洞内炽热依旧,却也寒冷刺骨,岩浆泉的炽热,断魂的寒芒,虽然二人未能感受到那种冷热更替的滋味,但若有第三人在场,势必被其冷热之气所伤。
水心尊人已将无名带到了另外一个洞府之中,此洞与那岩浆泉相隔较远,路途弯曲波折,遂,热气会相对减少了许多,但是自断魂上发出的寒气却更盛,幸的无名与断魂人剑合一,断魂所释放出的寒气被无名所吸收,如若不然,断魂寒气比之更盛何止十倍?。
“唉……”。
忽听水心尊人一声轻叹,随之又自咯咯一笑,笑声中并未有丝毫的欣喜之意,更像是看清了往事,明白了往日的一切般,那种被困惑的自嘲似乎越加浓郁,虽是笑声,却是暗含了浓重的自嘲。
“前辈为何叹息?”。
无名道,自与断魂人剑合一之后,他的灵魂更加冰冷,面上的表情亦是如此,如果说无名变了,此刻的改变或许会更加的惊人。
“我算是明白了”。
“明白什么?”。
水心尊人瞧了无名一眼道。
“并不是她不愿意让我跟她在一起,她没那么狠心,她绝对不会就这样把我送走,让她一个人孤独的面对死亡”。
闻言,无名心中的困惑似乎更加浓郁。
“您说的她是指您的妻子?”。
“嗯”。
水心尊人缓缓点了点头续道。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神木长老早就安排好的,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的族人会为了诛天决而灭亡,所以他故意让我知道了诛天决就在玄木令中,然后再赠我魔镜,而送我离开的也并非她,而是神木长老的意思”。
一言未尽,水心尊人倒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竟自如此讶然,仿佛对这位神木长老的存在着很深的骇异,随之续道。
“我真的很佩服神木长老这种神机妙算的聪慧,他早就想到了会有人得到玄木令的一天,而这一切,都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为的就是不让诛天决落在心怀不轨之人的手中”。
听之所言,无名似也明白了其中之意,不禁脸色一变,他开始怀疑这位神木长老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竟能够未卜先知,居然在几百年前就能够想到几百年后发生的事情,他就像造物主,一切都在他的手中延续,仿佛万物都要随着他所设定的轨迹行走一般。
无名的脸色苍白而无力,谁都有理由苍白无力,便是水心尊人都变色了,而且表情之恐怖,一反常态,那些肃然和威严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了一张苍白无力的躯壳。
“呵呵……”。
水心尊人又自一笑,笑的苍白而无力,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妻子含泪将那块手绢放进自己怀中时的情景,应该很不舍,但也很无奈吧,但是只有流泪,只有哭泣,最后他还是被送走了,她只能跑着,追着,但最后也还是被无情的拦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送出了凤人族,从此阴阳相隔,人鬼殊途。
无名的脸色更苍白,更无力,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水心尊人,一动不动,很久很久,方才转开了视线,二人相对沉默,谁都没有说话,似乎还沉浸在那种惊讶之中未曾回神,那不是肉体上的惊讶,那是灵魂上的,他们的灵魂被震惊了,震惊到仿佛魂不附体,都已烟消云散。
“这就是魔镜”。
许久,水心尊人方才轻叹一声,但是不难看出,他那张苍白的脸似乎已衰老了许多,就在这刹那间,这种变化实在太大,大到令无名都不敢相信,都难以相信。
闻言,顺着水心尊人所指的方向,无名缓缓的转首望去,但见在那光滑的岩石上镶嵌着一张巨大的镜子,是镜子不假,它的形状是椭圆的,与镜子一模一样,可是无名却不相信这会是一面镜子,这比水心尊人在刹那间衰老的事实都难以相信,因为无名着实未曾见过漆黑色的镜子。
仿佛那是黑夜的颜色,伸手不见五指的颜色,那么的浓,那么的黑,更像是被泼上了一层厚厚的墨一般。
见状,无名惊诧万分,脸色越发的难看。
“这是镜子?”。
“嗯”。
水心尊人缓缓点头道,无名再度转首望去,脸色又自一惊,因为那原本漆黑的镜子竟自慢慢的闪烁着银色的光芒,自那漆黑色的镜面透射而出,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将整个洞府都照的明亮。
“这就是神木长老曾经赠我的魔镜”。
水心尊人望着那光芒盛放的魔镜道,无名却是不解道。
“这魔镜能够打开玄木令?”。
水心尊人却是缓缓摇头道。
“不能”。
“不能?”。
听之其言,无名心中狐疑更加浓厚,既然此魔镜不能打开玄木令,那老者所说的天意指的是什么,神木长老赠这块魔镜与水心尊人用意又是什么?无名更加困惑了。
水心尊人瞧了无名一眼,淡然一笑道。
“魔镜的确不能打开玄木令,谁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