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告诉你们,等着我们相聚时被一窝端?”
林琳眉一挑,下颌扬起,“你怎么知道我们三个相聚就是死路?或者……”
“你十岁被人绑架吓出精神分裂症,这才治好几年,难道你还想重温精神病人的感觉?”
“我……”
“你会查父亲的死因对不对?既然如此,你认为,由我这个活着的人来查,会不会比已被认为死去的人更为得心应手呢?”
林奕凝眉,林琳憋唇,都不语了。
“可是。”杜若蘅眉尖微颦,叹息道,“你们父亲的死已是事实,难道查不出什么,你就不让你的弟弟妹妹恢复原姓吗?”
林诗语把玩着戴在颈间一枚成色上好的羊脂玉玉坠,圆月的中央,镌出一个“肆”字,触手生温。“这是我出生时母亲亲手给我戴上的,不过在我十五岁受伤昏迷后就不见了,可临出国前,竟被我发现它在父亲书房的暗间里。那天,我到书房之后,本想看一眼父亲猝死的地方,谁能想到,坐在书房的暗间里,不但找到了我丢失的玉坠,还无意中听到了佣人们的窃语……所以,我必须要查个明白。”
“父亲生前的最后半年,一直郁郁寡欢。他临死前的一天,我梦见了他流泪不语的脸。”林琳沉声,一脸悲伤。“父亲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所以我们不能因为对方实力强大就不敢深查,哪怕查到最后玉石俱焚……”
“停停停。”林诗语挥手制止妹妹的话,“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俩隐姓埋名了罢?就你这弱女子,掺和进来,还能全身而退?也只有让人拆吃入腹的份儿。”
林琳面色薄红,几分恼,几分气:“你少看不起人,我……我总能自保的,你不要一直把我和弟弟挡在你身后……这个世界上我们只剩姐弟三人,真要惹了什么事出来,我们三个死也要死一起……总之,我和弟弟一定要恢复身份。”说到这里,她忽然眼圈红了,“这些年,你替我担了那么多,也够了……”
“别胡思乱想。”林诗语上前,高了她半头的瘦长身躯揽住她,“当年苏仲阳的事,也是歪打正着。毕竟,一无所有的孤女出国留学,又有几个人敢顶着舆论压力拦着不放呢?”
林琳依偎着她,忧心忡忡:“可是五年了,早就物是人非,要不,你也与我和弟弟搬到一起吧。”
“呿,你不想想,这家里装着两个和我一样的人,万一有什么事,不是给你俩招祸么?象奕少也就罢了……”
哼!被称“奕少”的林奕,冰样面容轻恼,鼻孔发出一声轻嗤。
林诗语不以为意冲他咧嘴一笑“……他在少林寺学了那么多年的武功不拿来用也是放着发霉浪费,但你可是柔弱的林妹妹呢,我哪舍得你受半点伤?
“阿姐。”林琳虽忧心忡忡,但唇角已上扬出笑意,“这些年,有没有找到你当年的那位小护花使者?”
“唉。”林诗语吸了吸鼻子,摇头叹息,“世事难料,人生多舛,天涯何处不相逢……”
杜若蘅摸着尖尖的下颌,很不捧场地道:“肆肆,似乎,你言不及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