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唐夫人早便吩咐下去为元熹备好了接风的晚宴,她也就客随主便地在着唐府耽搁到了晚些时候才要起身去往了伯父家安歇。
“做什么要折腾来折腾去的麻烦,就在这里与你堂姐做伴吧。”唐夫人倒是一心想将着元熹留宿在自己府中。
此时的元熹若还是一年前那个被着萧维的风姿痴迷、全无顾忌的少女,也便就顺水推舟的应承了,且还说不准会借此时机得以与人家亲近些呢,只是如今的她心内实是少了最初的那等绮丽梦念,自便是就能将着世情渐渐想的通透些了。
“夫人盛情,本不该推辞,只有时终还是要避忌些的。”
元熹这等小心行事的言语直说的唐夫人随即一愣,也不单是她,便是厅中的旁人也都均以为罕事,独元楚明白得了其中的一二,不过却也还是温婉地劝着她道:“娘也是见着这会儿晚了才留你的,莫不如先这般去我的房中安歇吧,待明早我俩再一道回了那边,我也是有几日未回家中了。”
堂姐既都已经这般说了,元熹也只好点头应是了。
唐夫人这才重又欢喜起来,轻声嘱咐着元楚道:“这么久的日子未见,你姐妹两个自是有些体己话要说的,只是别太晚了,元熹走了这一路怕是内里辛苦着呢。”
“娘你放心,我如今这身子也容易劳乏,不会拉着小熹没完没了的。”元楚说完,与着元熹两个便就先行告退回房去了。
唐夫人见着她姐妹两个出厅后方才叹道,“这才不过小半年的工夫,怎瞧着元熹倒象长大了好几岁似的?”
“嗯,举止确是比着以往稳重了些,”唐大人也自瞧出了些端倪,。
唐铮在着一旁瞧了瞧萧维,玩味地道,“心思多了倒没意思。”
萧维故做不解地全不做声。
“这孩子许还是因着家中变故有些别不开呢。”唐夫人说罢便也看了眼萧维。
萧维听得此话心内如何会不一沉,只是心里却还是有些怨忿难消,直在恼恨元熹行事太过不该,怎都瞧着她待旁人倒还与以往那般无异,却独与自己相对便就多了分疏离之感,可难道如今这情势她不该是与自己最为亲近么?先时两人之间便就有些不睦可也还是有着婚书牵连着呢。
只是他这般的心思如何能与他人细说,没的惹了笑话来,因此上也就只能郁在心里罢了,可今日里已然要挨独守空房之苦的唐铮却执意不肯让他安静,在着他才一回到房中、歪上了床头便就旋即进来逗扰了。
“这好不容易才到得一处,怎还未见你有多高兴了?”
萧维只得气苦地坐了起来,闷着声道:“你方才也见着她那个情形了,竟还就讲究起了避忌来,分明是要在人前有意远着我。”
唐铮自已寻了个坐椅倚靠了下来,同情地点头,“也确是如此,依着她以往的性子,怕都是要把持不住的扑到你怀里才好,今时果是不同往日了。”
萧维听得表哥这般讲来更是忿闷,“可不就是这般么,先时接她那会儿也未见看着我有多欢喜。”
唐铮终忍不住偷笑了,“你倒是想让她有多欢喜?是抓着你的手不放还是真个扑到你怀里?”
萧维也被着唐铮这话说的赧然一笑。
“其实她自见你便未提退婚之事就还算好的,你如今再费些心思讨她的欢喜,许就同以往一般了呢,。”
萧维虽心中以为其然口中却还是不无倔强地道,“为何还要我去讨好她?她那个性子实不能太过娇惯。”
唐铮嗤笑了下,“那你要如何?不会真个是要与她讲律法吧?”
萧维不置可否,一听得律法二字直觉腰身都能挺直了些。。
“我劝你掂量着些,晓之以理可还是要动之以情。”唐铮显见得是别有见解。
萧维这下子倒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低了头暗里伤神,深觉元熹真个是太过恼人,自己如今着实为难,唯有静观其变、顺着她的心意行事,可若如此她还就执意究着过往的些许嫌隙撒娇使性,那还真就要提点着她莫将凤朔的律法视之不见了。
将着主意打定的萧维这一晚虽是心中未全释然却也还算安然地睡下了,而那边与着堂姐悄声夜话的元熹却尚未有半点儿的困意,直正在床帐之中与她就着元慧一事质问着。
“亏你还是个做姐姐的,怎能如此这般的瞒骗于我?怪道直拉着我在你这院里歇息,却原来是怕着我去了那边不好收场。”
元楚忙陪起了笑脸儿道,“我这不是已然先与你认错了么?再则我也是想你想昏了头了。”
“你如何是想我想昏头了,分明是被着姐夫哄昏了头才对,且他这般弄景儿为的是什么我也明白。”元熹在着堂姐面前就还是复了以往的伶俐谈笑。
“你既明白就好,别枉费了人家的心思,”元楚这就开始为萧维帮腔了。
元熹白了下已是被唐铮迷得没了主心骨儿的堂姐一眼,“我只不枉费你的心思便是,旁人的实就与我没多大的干系了,我原在家中也便想过,来这一回就是要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