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这会儿面上的颜色怎如此之好。”
心性憨直的元熹当真不是那等明知故问之人,只是元楚此时正暗觉羞臊无助之时,听得她这般相询如何还能沉得住气,不由得便顾左右而言他起来,其实,那话自口中说出来时她自己都不知是何意。
“这可是奔着雁秀山去呢?”
唐铮听得元楚相问便就回过头去看了一眼道:“你多半是有些时候未去那里了,今日若是想去便去就是。”
元楚见得唐铮看过来就立时红了脸,也再不肯出声,只坐到一旁,透过卷起了帘子的车窗尽向外望,车内一时便有些异样起来,元熹不由得迷惑地眨了眨双眼,呆呆地想了好一会儿也未想明白堂姐这形状是何缘故。
“元熹可知晓这雁秀山的妙处?”唐铮此时的话语倒尽是轻快。
元熹听得这雁秀山三字心头便就一颤,不过却还是如常地做出兴味盎然的形状来,“想是山色极为秀美。”
“宁州最美的枫林便在此处。”元楚过了会儿总算是平复了些,面色也似素常那般无异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三人在着车上便就说起了雁秀山的美景,而骑马跟在车旁的萧维听得要前往雁秀山便迟疑地提醒了一句:“今日咱们出来的不早,这会儿若是去那山上游玩怕就要贪晚才得回了。”
元楚这才细一思量,觉得果是有些不妥,“还是去得前面的溪边转转便罢了,这会儿还未到秋日,以后再往那山上去吧。”
“姐夫你两个今日出来原本想去的何处?”元熹这一问唐铮方才记起今日来这郊外为何了。
“倒是把个正事都忘了。”
“你兄弟两个有何要事偏要来此处?”元楚也随着相询过来。
唐铮将着两人在家中约定之事与着她两个说了个大概。
“你两个既是较量骑射,那姐夫莫不如就让我开开眼界、见识见识宁州营中的绝技吧?”
元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不由得让唐铮有些怔愣了,而待到元楚说出个原委后方才明白了过来,倒是极爽快地应了她,待寻得了一处宽阔的所在后,与着萧维两个便就折起了鲜嫩的柳枝各自剥弄起来。
元熹仔细瞧了才知,这演练射柳之技所用的柳枝却是那等细小幼嫩之类才行,又要将其上的一段柳皮剥了个干净,再将其插入远处泥土之中微微挺立,而显见得弓箭所瞄准之处便该是那柳皮剥尽的露白处了,
“可就只是这般?”元熹在心内只觉此技倒也算不得有多难,只要是军中的擅射之人该都轻而易举的应付便是了。
唐铮与着萧维两个虽听得出元熹话中的些许不以为然却也未多言,只相视一笑便罢了,而后先着唐铮上了马,手臂轻展,将其长箭搭与弓上,满满地拉得开来,屏息静气地将着方向瞄了个准,稳稳地将其放了出去,随着一声箭只带出的啸响,果见那柳枝旋即被着射倒在地,只是还未等元熹来得及拍掌赞好,便见得唐铮的青花骢已然四蹄翻卷着疾奔了出去。
“啊。”
元熹见得唐铮在马上忽就俯身坠地时倒只知心内慌乱、手脚发软,做不得声,可身旁的元楚便是止不住地一声惊呼,面色也瞬时变得煞白,整个人似就要追将过去看那人是否堕于马下般,好在她那脚步尚未迈出,那边的唐铮已然又自回身现于了马上,且调转马头奔回了她三人处,而手臂尤自轻快地挥动,原来却是那方才被着射倒的柳枝拾在了他手中。
“看你的了。”唐铮拍了拍萧维的肩膀。
元熹只觉这会儿心内的慌张尤胜于方才,手心里都似要冒出汗来般,可却也只能轻咬了双唇不作声。
“怎也不会丢表哥的脸便是了。”
萧维说完这话便也如唐铮那般开弓放箭、打马狂奔,相较之下,两兄弟均将箭枝射中了柳枝上的露白处,于此上倒是难分伯仲,唯是萧维回转之时发髻稍有一些散乱,似比唐铮的从容逊色了些。
“姐夫,你两个这般的厉害,想来宁州营中此技的较量旁人是不能敌的了。”
唐铮听得元熹如此真心的夸赞却也只是如常地坦然一笑,“这等粗浅功夫也只唬你两个还行。”
“我二人的骑射之技于宁州营中不过是寻常罢了。”萧维同唐铮一般,说的均是过谦之语,不过宁州营中确也属藏龙卧虎之地就是了。
“这会儿手上并无横簇箭只,军中比试之时还要用它将着柳树截断方为上等,似这般只将其损折并未断者就落于了下乘。”
“你两个且坐下来歇息一会儿吧。”元楚总得是有些缓过神儿来了,打断了唐铮的滔滔不绝,而此时唐铮也才发觉她的面色有些不对,其他书友正在看:。
“方才可是怕了?”
他两个一时间眼中便似只有了彼此,浑然忘记身旁尚有弟妹相伴左右了,由此萧维便极有眼色的向着元熹示意,悄悄地带着她退到一旁,去着溪水边寻了个平整干净的石头坐看闲花野草去了。
元熹本初到此地,坐在溪水瞧瞧望望也是新鲜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