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宝钗解说《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中的曲子《寄生草》,被一个陌生的男子赞叹,王夫人指斥其没有规矩,哪里知道那男子站出来时却是一身显贵气质,只把众人都惊得呆住了。王夫人一手指着还未缩回去,讷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黛玉一眼看过去,才发现原来竟然是六皇子萧翰翎,不由地一怔,刚刚不是说太子和六皇子已经离开了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么一身打扮,难道丫头婆子竟然是没有看到的,连通传一声都没有?
“原来是六殿下,其他书友正在看:。”贾母也看清了面前站着的年轻人,早已经笑着站起身来,道:“实在不知道六殿下去而复返,我这媳妇儿无礼了,六殿下恕罪。”说着便带头跪了下去。这一下,愣怔着的众人也都回过神来,忙忙地跪下去道:“参见六殿下。”
萧翰翎挥了挥手,道:“罢了,都起来吧。所谓不知者不罪,我这次过来也是冒昧,还要请老太君和各位太太姑娘们恕罪。”说着对着众人团团一拱手。众人哪里敢受他的礼,都慌忙躲了开去。李纨、迎春、惜春、探春、黛玉更是见过礼后躲到屏风后边去了。湘云最是个性格豪爽,不知避忌的,这会儿更是直瞪瞪瞅着萧翰翎问:“六殿下,您刚刚不是和太子殿下一起离开了吗?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萧翰翎好脾气地一笑,看着贾母问道:“老太君,这位是……”
贾母站在一边陪笑道:“这是我的侄孙女,自小就没了父母,也没人好好管教,让六殿下见笑了。”说着一边回头斥责湘云道:“没规矩,怎么和六殿下说话呢?”说的湘云撅了撅嫣红的小嘴,一扭身不说话了。
萧翰翎笑道:“原来是保龄侯史府的小姐,怪不得这一身的气派,老太君言重了,我倒是满喜欢史小姐这不拘小节、爽朗大气的性格。”
贾母看看她们小姐妹们都回避了,宝玉在下面也有些拘谨,气氛一时有些冷淡,但萧翰翎是皇子,她又不能说什么,只得上来请萧翰翎上座,萧翰翎道:“论国法虽然我是皇子,但今儿本是微服出来,不过叨扰一杯水酒罢了,老太君是上了年纪的,还是您请上座吧,我就在这侧席陪着即可。”说着便径自在黛玉、迎春等人刚刚坐的席面上坐下了。贾母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依次坐下。
那萧翰翎又道:“府上的姐妹们我原是见过的,又都是元妃娘娘的至亲姐妹,并没有外人,很不用如此回避,倒不如大家出来,一起热闹热闹才是。我可是常听元妃娘娘说起,府上的几位小姐都是能识文断字的,刚刚薛姑娘的一支《寄生草》已经让人大开眼界了,倒不如把姐妹们一起请出来,不要太拘谨了才好。”
一句话早说的宝玉无可无不可起来,在一边附和道:“六殿下说的极是,并没有外人,老太太快请二姐姐、林妹妹、三妹妹她们出来才是。”说着又对着萧翰翎道:“六殿下不知道,我这林妹妹才是最有才学的,上次元妃娘娘省亲,令我等做诗时,林妹妹不在,若她在,那定是她夺魁的了。”
他这番话一出口,宝钗脸上的笑容便有些僵硬了,宝玉这话言下之意便是自己不过是因为黛玉不在,才勉强得了元妃娘娘的看重。不说宝钗,就是王夫人也觉得宝玉这话有些过了,因此沉了脸道:“宝玉,六殿下面前,不要胡言乱语,仔细你父亲知道了。”宝玉一听,立刻便像霜打的叶子一样,收敛了笑容,规规矩矩地坐到旁边去了。
湘云亦在一边冷笑道:“爱哥哥当然这样说了,谁不知道在你心里谁都比不过林姐姐的。”
听着湘云半是含酸半是讥讽的话,萧翰翎面上不动声色地一笑,道:“既如此,我也少不得要见见这位林姑娘,领教一下她的诗才了。老太君,还是请几位姑娘出来吧。”
贾母听说,只得让李纨带了几位姑娘出来。迎春、惜春看到席位上意气风发的萧翰翎,都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入座,倒是探春并不避忌,依旧大方地在自己的位子坐下了。贾母便道:“六殿下既然说了,不是外人,迎丫头、惜丫头也都坐下吧。”早有小丫头另外加了椅子过去,迎春、惜春这才都坐了。黛玉看了萧翰翎一眼,见他装作不认识自己,也不去揭穿,笑了笑依旧在贾母席上坐了。
戏台上得了信,早已经唱念做打,唱起了宝钗点的那出《鲁智深醉闹五台山》了。因那貌似颜岚的小旦已经下去了,黛玉便听得有些意兴阑珊,心心念念地想着如何去找到颜岚,她又是怎么沦落成唱戏的,那轻罗、浅裳又去了哪里?
眼看的天色有些晚了,凉气沁了上来,紫鹃便回去拿了大毛的衣服来,给黛玉披上。黛玉便悄悄地告诉了紫鹃,让雪雁避开众人,过去看看那演小旦的女孩子可是颜岚,好看的小说:。紫鹃答应着去了。这里众人也不过说些闲话,因贾母房中,有下人送了两盆半含苞的海棠花来,众人都觉得奇异,说是这样寒冷天气,倒想不到竟有这含苞的海棠。
贾母便笑道:“你们哪里知道这个,这原是一些花匠在暖房里培植的,一年四季都是常开不辍的,这也是二老爷的一片孝心,不知从哪里得了这两盆海棠花来,倒